第120頁(第1/2 頁)
嬸嬸是個最講理的人,嘉勉不想讓嬸嬸為難,她自己一雙兒女還沒操到這份心呢。
「所以啊,你這種性情,就得攤上週軫這樣的男人。他替你全擋在外頭,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知足吧,婆媳大戰裡,多的是男人拎不清。」司徒說,讓嘉勉攤上那種要麼和稀泥要麼兩頭受氣的男人,那才叫什麼心氣都沒了,珍珠淪為魚眼珠的現實就是,你連唏噓的時間都不能有,當真是文裡說的那樣,熬油般地熬生活。
周太太還是幸福的。起碼什麼都是自由的,司徒說,許多女生能在你這些自由裡爭取一項也許就滿足了。
日子久了,司徒和嘉勉也愈來愈無間起來,依司徒說,嘉勉很多事情上過於矜持,你理那些婆婆媽媽的事做什麼,你婆婆再強勢能強得過自己兒子?
「他就是什麼事都包辦,他越這樣,他媽媽越不中意我。」嘉勉有嘉勉的苦楚。
而且,冷眼旁觀看得出來,他們母子本身關係就不算親睦,所以,周軫一點風吹草動就成了嘉勉的始作俑者。
法料店是周軫先前應酬客戶帶嘉勉來過的。
這兩年她陪著他應酬的機會其實鮮少,多是些太太外交磨不開,周軫才強行拉她來,因為除了她,別人也不能替代。
嘉勉和司徒徑直入裡,原本以為週四不會有多少客的,豈料迎賓處還是告知,需要等位大概半個小時差不多。
司徒說來都來了,等就等會兒罷。二人坐在外面的等位處聊天飲茶時,不巧遇到了一行七八人、男男女女進裡,為首的一眼瞧見了邊上的嘉勉。
嘉勉亦抬頭看人,周軻西服革履,一手抄在口袋裡,看著嘉勉站起身來,他打量她的目光也徐徐平升起來,「你坐這幹嘛?」
很突兀的寒暄詞。因為對於他們這樣的公子哥實在不明白等位的意義。
嘉勉依舊從前的禮數,喊他軻哥哥,也回應他,和朋友來吃飯。
周軻一面點頭,一面和身邊人介紹,「這是我們老二家的媳婦。」
回頭再看嘉勉時,「別等了,跟我一起進去罷。」周軻說,他們今天朋友局,相請不如偶遇,他做大伯哥的請弟妹吃頓飯,應當應分得很。
嘉勉剛想拒絕,周家祖傳作風出來了,「包間是有隔斷的,你同你朋友在另一面吃,我們不打擾你。」
嘉勉跟周軫結婚兩年,真正與周軻會面的除了過年、中秋這樣的大年節,其餘鮮少。周軻名義上的妻子更是不見蹤跡,嘉勉偶爾被人問起,你家大嫂什麼什麼,她渾然極了,真真假假的,她至今沒摸得清楚。
「不然老二知道了又要怪我刻薄他的人了。」
周軻問起周軫,嘉勉答,「去嘉善工廠了。」
老大笑得淡薄,「他總是這麼拼命三郎。」
周軻比周軫長十歲,兄弟倆各自肖似各自母親,又是養尊處優的家庭,老大即便過了四十,保養得宜,一點沒有年歲的痕跡。他一面看著嘉勉,一面和她身後的朋友頷首作禮。
嘉勉終究拂不掉周軻的盛情,只得跟著他們進裡。周軻親自關照嘉勉和她朋友先落座,交代她們隨意,帳掛他頭上就行了,說完再去隔壁會自己的朋友。
司徒沒等人走遠,就興沖沖地說,「他們周家什麼好基因哦,兄弟倆都這麼好看。不過還是周軫更好看點,只是他哥哥也好有腔調呢。」
嘉勉坐在對面位置,輕悄抿一口蘇打水,提醒司徒,又諱莫如深,「就……他……和女人處不來的。」
司徒沒聽明白,「不會啊,他明明待你很好啊。」
嘉勉覺得多說就成了議論別人是非了。催司徒點菜呢。
酒剛過一巡,隔壁間就鬧哄哄的,要點房子的那種。紅酒的味道隔著一道移門都能嗅得到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