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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來到現在,地暖還沒顧得上開,嘉勉饒是洗過熱水澡,身上依舊涼津津的,而周軫,哪怕挨著她坐在一張軟凳上,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
成年人的聚散,根本就在於頑固,頑固的觀念輕易不會被任何人打破。所以我們大多數時是在尋找那個與自己最大程度契合的人。原則上,嘉勉與周軫是死在起跑線的兩個人,更多機緣來自周軫的執拗。
他執拗也冷漠。執拗於她,冷漠於旁人。
「周軫……」她輕聲地喊了他一聲。
聲音很小,蝴蝶振翅般地,卻能掀起波瀾的海嘯。
他拖她到自己腿上,兩個人身上的香波味道是一樣的,周軫嘆一口氣,問她,「你因為她們和我置什麼氣,你說!」
「讓方姨回來。」嘉勉捱到他身上的溫度,情緒也軟化了許多。
「你不是吃不慣她做的。」
「你吃得慣就行了。」
周軫攬著她,微微往後仰了仰脖子,眯眼作不滿狀,「哦,合著你自己當委屈小媳婦就是周太太的待遇了?」
嘉勉要從他身上下來,某人不肯,她一時難堪,只能破罐子破摔,「那也好過你那樣和你媽頂真的好。你們母子不要原本就不和睦,回頭什麼事都遷怒我頭上來,我更委屈。」
嘉勉怪周軫,涼薄得很,忤逆子。
周軫:「那能怎麼辦?你叔叔嬸嬸都不是霸道的人,你這性子又什麼都不肯說。我還不知道女人之間的軟磨工夫,我再不偏袒點,你過不了幾年要不被人吃了,要不就心死不願意跟我過了。」
「我不跟你過,對於你很重要?」嘉勉身上的酒氣混著淡淡的香,頭髮半乾,濃密如海藻,固執的人鮮少願意這麼溫和繾綣地對著人。
「很重要,」某人深諳這個檔口半分頑劣不能有,女人永遠迷信信誓旦旦,況且他不是信誓旦旦,「我倒哪裡再找一個與我這麼投契的人呢?」
投契二字被他重重地咬著音,嘉勉瞬間難堪起來,她再和他說正經事,「方姨再過來,她的工資不要你媽那頭出,我們自己出,還有,我和她磨合或者我說她點什麼,她不服,你不要插嘴。」
周軫始終覺得多餘,「重新找一個到你滿意的阿姨不是更省事。」
嘉勉氣,氣和他說了這麼久,他還三心二意的。
氣呼呼拿眼睛瞪著他,某人只能改口,「隨你吧,你高興和她們打擂臺,別回頭找我哭。」
語畢,是良久的沉默,難為二人都有足夠的耐心。
終究,周軫問膝上人,「還有什麼指示嘛,領導!」
嘉勉不再說話,手機裡有微信連續進來,嘉勉夠到她手機看訊息,司徒掛了電話後發的:我聽到周竹馬的聲音了。。。
面前人問嘉勉,「光知道你朋友姓司徒,叫什麼?」
嘉勉睜大眼睛,什麼嘛,這麼長時間他都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我沒和你說過?」
某人闔闔眼,十分冷漠且陳述,「你沒和我說過。」萬惡的資本家嘴臉。
「靜。司徒靜。」嘉勉堪堪說完,某人抄過她腿彎,從妝檯凳上起身,徑直往床邊去。
他罵懷裡人笨出天了,問她什麼她信什麼,我管她叫什麼呢!
「我只管你,你一時三刻的別和我鬧彆扭,我就心滿意足了。」
倪嘉勉罵他混蛋,每天趿她的拖鞋,牙膏放那麼高,還弄花她新買的口紅。
「你說你回來闔一百次馬桶蓋的,你現在就去!」
「去個鬼。」
周軫把嘉勉扔到床上,而他自己站在床邊,等著她的首肯,他問她,「我這個打地鋪的人能回來了嘛?」
新婚那晚,他亦是這樣伏在嘉勉腳踝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