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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論親疏,「正如軻哥哥說的,該是嘉勵,那樣,你才算倪少陵真正意義上的乘龍快婿。」
乘龍快婿。周軫笑了,笑得堂而皇之極了,他烈烈的酒氣噴在嘉勉臉上,「是呀,那麼我為什麼捨近求遠呢?倪嘉勉,但凡你動動腦子,都不會他媽他周軻放個屁都是香的。」
嘉勉搖頭,「軻哥哥在我心裡遠遠不及你。」
這話截殺得周軫臉上的情緒一怔。
「即便他始終沒挑明當年的事,我依舊相信你,相信嘉勭口裡的週二不稀罕騙我一個孩子,他看見了就是看見,沒有就是沒有。」
所以嘉勉想親口再問一遍周軫,「有沒有?」
因著嘉勉回來的契機,正巧撞上了他們周家需要請叔叔出山,「你有沒有一時一刻,哪怕一毫一厘想過,攻略嘉勉,或許可以攻略倪少陵?」
「是!」某人亦如從前,敢作敢當,「嘉勉,我不想騙你也不想騙自己,我是想過。想過因為你,我願意做倪少陵的女婿。」
「我從前不稀罕,可是人也得利也得,我覺得為什麼不。」
「謝謝你。」嘉勉謝謝他的誠懇,成年人在利益面前沒什麼不能承認的,相反,她更欣賞這樣委實的周軫,只是,他在她這裡的迂迴就算了罷,「叔叔那裡,我沒把握讓你得到你想得的,但是我可以替你求一次。」
「你拿什麼求?」周軫失望眼前的人,她過分冷靜,冷靜地跟他做起生意來了。
嘉勉望一眼周軫,對啊,她拿什麼求?
她拿她的秘密,一個永遠不想跟任何人公開的秘密。
她會跟叔叔說,當年寫叔叔《少年》的那篇得獎作文,其實很多影子是周軫,
我或許不能成為他什麼人,但也想為這段寄託畫一個句點。
其餘的,她是個悲觀者,與任何人都可以經歷離合,唯獨周軫,她實不想展開,
比起牽手,她更怕他熱情過去後的放手。
十二年前,雨幕裡,嘉勉看著他和他的初戀站在一塊,嬉笑怒罵,鮮活無比,她在起霧的窗裡側,寫他的姓:周。
哪怕很多年後,她始終對周姓有著格外的親切。
那日,周軫回到車裡前,嘉勉匆匆抹掉了車窗上的痕跡。
沒有發生,就沒有失去。
「我也不知道,就求叔叔答應罷,不然周軫一直煩我。你們都知道我的,從來不是聯姻的料子。我沒有萬家小姐的金剛心。」
尋常夫妻都難得保全恩愛,富貴門裡的婚姻,嘉勉說,她從來想都沒想過。
「是沒想過富貴門,還是沒想過我?」周軫突然伸手來撈嘉勉的下巴,撈她冷冰冰的臉,看他。
「嘉勉,我寧願你和別的女人那樣,哭鬧打罵,罵我算計你,罵我把你當棋子……結果呢?」周軫冷笑,也撤去了扶她臉的手,「倪嘉勉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好一個二小姐的作派!你冷靜過了頭,既然這麼冷靜,這麼油鹽不進,那麼當初又為什麼輕易委身他人呢!」
「啊!」
有限的空間,聲音斷喝出來,幾乎擲地有聲,嘉勉與其說聽清他的話,不如眼睜睜看到他眼裡泛出來的刺,
這才是癥結。
他愈迴避,於她的折辱愈嚴重。
十二年是一輪的話,嘉勉兩次本命年,都沒繞過眼前人。
很唏噓的宿命論。
從前是她孩童不經事,跟不上他;
如今是她晦澀不清白,難以由衷。
很多事情不能強勉的,嘉勉生受周軫口裡的「委身他人」,因為這就是既定事實,「所以我一直在說,周軫值得更好的,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麼呀,更沒陽謀過你什麼,從頭至尾,我甚至沒有想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