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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這個送給你,你喜歡嗎?”
“挺喜歡的,謝謝。”
“安妮,聽我說,Alex不是故意要得罪你的。”
——原來,是替瀝川圓場子的。
“René,看來你是知情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得罪我?”
“你問他自己羅。快些問,明天presentation一完他就走了。”
“他不走。他會留在北京。”
René看著我的臉,不相信:“怎麼會呢,機票都買好了。”
“不信,你去問他。”
René的神情忽然變得很嚴肅:“是你讓他留下來的?”
“是的。”
“你能改變主意嗎?瀝川必須回瑞士。”
“為什麼?”
他欲言又止:“如果你想為Alex好,就讓他回瑞士。你可以去瑞士看他,機票我出,住在我家裡,無論你想住多久都成。”
我在猜測他的話,過了一會兒,我點頭:“行,我可以勸瀝川回瑞士。不過,你得告訴我,他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沒法告訴你。”他沮喪地垂下頭,“你若是為Alex好,就讓他回去。——我只能說到這裡了。”
“René,”我說,“你來溫州之前,就認得我?”
“我認得Leo,Leo是Alex的哥哥——是的,我認得你。還看過你的照片,大大的,掛在Alex的臥室裡。你是Alex的第一個女朋友嘛。Alex在認識你之前都是Virgin。 我們天天笑他。安妮,我邀請你來蘇黎世,好不好?我住的地方和Alex很近。冬天可以一起去滑雪。你看過Alex滑雪沒有?他一條腿滑得比兩條腿的人都棒。”
不行了,感動了。嗚……
“可是,瀝川說了,他不要我啦。”我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我不去瑞士了。不過,我可以幫你勸他回去。反正……在這裡每天看見他,他又不理我,我更傷心。”
“不要!不要傷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上帝吧!” René張開雙臂擁抱我,安慰我。
我抬起頭,看見瀝川正好從他的房間出來。
我從René的懷裡抽出手,小聲說:“René,瀝川在看著我們。”
René吐吐舌頭,對我做了一個鬼臉,說:“完蛋了,Alex要找我算帳了。”
我收過模型,關上房門。果然聽見瀝川和René在走廊上爭了起來,法語。超級鬱悶啊,當年為什麼就是賭了那口氣,二外沒選法語呢?不過,如果我真的學了法語,瀝川該用德語吵架了,我還是聽不懂。
我縮在房間裡準備明天的翻譯資料。經過一週的專家審定,相信C城區改建的方案已達成諸多共識。入圍的最後四家誰能奪標,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明天上午十點的終審會議。會議上,將由每個設計公司的首席設計師先作最後三十分鐘的陳述和答疑。然後,退席,由專家團進行最後評議,確定此標的最終人選。
那三十分鐘的陳述是瀝川自己用英文寫的,然後我又譯成了中文。我修改了一些詞句,讓全文讀起來更加接近口語、更有詩意、也更符合中國人的審美習慣。瀝川曾經受過專門的朗誦訓練,申稱自己做過學校廣播臺的播音員。他最擅長朗誦的是莎士比亞。能將手頭上的無論什麼東西,產品說明書也好、新聞頭條也好、業務報告也好,讀得聲情並茂,催人淚下。以前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他經常幹這個事來逗我,用中世紀腔的英文來讀牛黃解毒丸的說明書,笑得我滿地打滾。我們的交流全在email裡進行,純粹是工作間的討論。瀝川的落款有時還加個“take care;”企圖顯示點人情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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