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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煩。

簾子後，促狹的小空間，兩人若即若離站著。

小姑娘護著裙子，像只受驚後恍然回魂的小奶貓，無辜地看著人，似乎也發覺狀況不對勁。

外頭腳步聲時有時無。

顧景然：&ldo;我……幫你。&rdo;

他本來想說我出去，話到嘴邊變成轉了個彎。

小姑娘不說話，悄悄地往後挪了小步，撞到牆，上面掛著的大斗篷刷地蓋住她。

顧景然失笑，被人嫌棄反倒有鬆了一口氣的寬慰感，撥開斗篷，拉出裡頭小小綿綿的一隻，&ldo;我先幫你弄好衣服，然後我們再單獨出去。&rdo;

宋莞莞抿唇，低頭看了看。

拜他所賜，自己身上這條裙子除了露兩截手臂，其他地方層層疊疊裹著挺嚴實的，就是後面的腰帶沒繫好。

聽著外面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她點點頭。

顧景然搞不懂女人繁複的裙子，好不容易在她背後繞來繞去的帶子中翻出頭，隨手扯了扯。

小姑娘顫了顫，一聲輕輕的嗯從她水潤小巧的紅唇中緩緩漾出來。

顧景然渾身像被點著，喉結滾了滾，&ldo;！！！&rdo;

好幾秒，他平復了呼吸，再扯了扯帶子。

小姑娘回過頭，嬌俏小臉透著紅暈，咬著唇小聲喃，&ldo;學長，太緊了，你輕一點。&rdo;

顧景然別開臉，斜斜倚在牆上。

他現在急需一點時間來降降溫。

小姑娘訝然，歪著頭湊到他眼皮底下，&ldo;你怎麼了？&rdo;

他應了聲&ldo;沒事&rdo;，把軟乎乎的人推開了些，假裝真的沒事，繼續和那根帶子戰鬥。

外面有人喊，&ldo;莞莞。&rdo;

男人聲，叫得還挺親暱。

顧景然拉下臉，剛想著要做點什麼，小姑娘忽地轉身撲過來，綿軟的手掌重重撲在他嘴上，&ldo;陸，陸哥哥，我馬上就好。&rdo;

說完，她豎起食指放到唇角，慌慌張張沖人眨眨眼：學長，別出聲哦。

顧景然五味陳雜：&ldo;……&rdo;

恍惚間感覺亂入了捉姦名場面，他還是姦夫。

太他媽得勁了。

陸羽昀站在一簾之隔外，看著裡面的影子交纏融合，攥了攥拳，&ldo;莞莞，需不需要幫忙？&rdo;

宋莞莞心蹦到嗓子眼，&ldo;不要不要，你先過去，我馬上就好。&rdo;

陸羽昀不動，盯著簾子上的淡影，儘量平聲靜氣，&ldo;沒關係，我等你。&rdo;

&ldo;不不不，不行，你先走。&rdo;

宋莞莞要哭了，急的想熱鍋上的小螞蟻，求助地看了眼顧景然。

他被捂著嘴，慵懶地倚牆站，姿態不緊不慢，似乎還有點點愜意。

倒是宋莞莞自己，急吼吼的，裙子鬆鬆垮垮的，整個人幾乎都壓在他身上。

宋莞莞臉頰一熱，訕訕鬆手，捧著裙子原地踱了踱步，又小心翼翼把耳朵貼到簾子上。

沒聲音，陸羽昀好像還沒走。

宋莞莞眉心蹙成淺淺的川，踮起腳跟，湊到男人耳畔，&ldo;學長，怎麼辦？&rdo;

顧景然挑眉，很配合地彎了彎腰，學她咬耳朵說悄悄話，&ldo;你乖乖呆著，我出去讓他滾。想看小姑娘穿衣服，他有毛病，欠揍。&rdo;

宋莞莞瞪大眼，驚愕地盯著他。

到底是誰在看小姑娘換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