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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卻抬起頭看向樓導時,他眉間的憂鬱已經不見了,樓導挑了挑眉,有了興趣。
&ldo;你以為這就是結尾了嗎?&rdo;
樓導回過味來,宋卻把他當陳景文了,樓導本來還在思考要不要接個詞配合一下,就被宋卻的微表情給吸引了。
宋卻的表情並不猙獰,但卻讓人感到一種違和。樓導再仔細一看,發現那種違和來源於宋卻對肌肉的調動,讓整個面部的肌肉都處於一種很緊繃的狀態,讓人乍一看以為這個人很淡定,細細看時又能感受到這個人是在&ldo;裝作&rdo;淡定。
樓導再看他的手,宋卻沒有將手攥成拳頭,但也沒有鬆鬆垮垮地放在那裡,他的手一直重複著一個過程,手指用力地曲張,遠遠沒到要握拳的角度。但他很用力,就像在用這種方式排解身體裡過盛的憤怒,防止自己做出不冷靜的事。
宋卻整個人的肌肉都是一種蓄勢待發又強行停止的狀態,就像是強迫自己停在弦上的箭。他不需要樓導對詞,合適的停頓後便自顧自地往下接,停頓的時候面部的神情也非一成不變,好像真的有個人在那裡不知死活地嘲笑一樣,隨著那人的話語,宋卻的心火愈盛。
樓導雙眼一亮。
是了,十年前的羅問和十年後的章暮其實人設上有些相似,都是年輕有為的青年俊才,而且都同樣面對找到真兇卻沒有證據的局面。但是羅問的能力要更為突出,相應地,他的自尊心也更高。
所以在這種時候,章暮會痛恨,會挫敗,會無力。但羅問不會,或者說,他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情緒。
所以宋卻將這個場景做了內收的處理,為了避免觀眾覺得羅問過於淡定甚至殭屍臉,又在細節上下足了功夫,讓樓導看的興奮極了,這就是他一直想追求的表現力!
在確定無望以後,宋卻的身體突然放鬆了下來,他再抬眼,看起來神色沉沉,眼中鬱鬱,道:&ldo;這件事沒完,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rdo;
他笑了一下,比起左邊肌肉,調動了更多右臉的肌肉,這種失了衡的笑讓人的雞皮疙瘩一下就起來了。
這個時候的他,似乎從那個冷靜沉著的高智商警官,向另一個方向轉變而去。
樓導的嘴角已經止不住地上翹了,但他還記得,宋卻還有個片段要表演。他不想讓宋卻看出來他的滿意,覺得這樣才能逼出宋卻最好的表演。樓導是真的好奇,宋卻能演到什麼地步?
羅問的最後一個受害者,是陳景文。
章暮已經發現真兇是羅問,他不會再針對陳景文,而陳景文十年前的罪證早就毀乾淨了。十年前羅問沒能抓住陳景文,十年後章暮更不可能抓住陳景文的小尾巴,這就意味著無法讓陳景文定罪。
羅問選擇了親自下手。
當一個聰明人選擇犯罪的時候,他是很難被阻攔的。尤其是這個聰明人還做了十多年追逐罪犯的警察,他清楚一切犯罪手法和偵查手法。章暮就算從出色的直覺上鎖定了羅問是兇手,也找不到一點可靠的證據,而羅問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陳景文給偷了出來。
羅問將人帶到了廢棄大樓的天台,用刀子拍了拍他的臉,直到他醒來。
陳景文是個變態,是個始終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凌駕於法律之上的變態。可當他意識到死亡即將到來的時候,一樣露出了痛哭流涕的醜態。
宋卻慢條斯理地對著空氣擦了擦手,樓導一下反應過來,那是陳景文的衣服。他越淡定,越讓人瘮得慌,一個把變態殺手逼得痛哭流涕的男人,能有多可怕?
宋卻朝陳景文笑了一下,和十年前說&ldo;這件事沒完&rdo;之後的笑完全重合,將人的思緒一下拉回十年前,讓人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好警察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