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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想嘆氣,別人是熱愛管銀子,能進自己腰包最好,而桂芬嫂子管銀子反而把自己管出壓力!
不過她能意識到管銀子的風險,這點確實很好。
而問到她,則是問對人了,管村子公中銀子就相當於公司財務,她老有經驗了。
「小六、狗剩、小狗三人都識字會算術,你挑兩個出來,一個負責記收進來的銀兩明細,一個記支出的銀子,銀子還是保管在你這兒,每次支出的銀兩都從你這兒走;
你們三人月底對一次帳,每個季度再對一次,年底還對一次,基本不會出差錯,以後有人質疑,帳本上清清楚楚;
還有帳上銀兩過多也不是好事,應該多多用起來,例如村宴可以多開,增加村子上人的凝聚力;
村子連線外面的主路也能修好修寬修平整,方便馬車驢車來回;
還有添置武器、舉辦活動和比賽等等皆可,每年保障公中存銀有個五到七八百兩就差多了,凡是多出來的皆可用在村子事務上。」
王桂芬聽得一愣一愣,久久才回神。
老天,她擔驚受怕這麼長時間的事,想破腦袋都不知道咋處理的事,想不到水清當場就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甚至還將存銀過多的事一併解決了。
對啊,留著太多也無用,改善生活才是正事。
她看向水清,由衷感嘆:「水清,我終於理解公爹和我親爹他們為何全部想你當村長,我和你差距太大了。」
水清也真誠回道:「我不行,功利心強,沒有捨己為人的覺悟,做不來這事,還是你最合適。」
她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屬於無利不起早,為自家人和在意的人可以勞心勞力,但為其他人不行。
王桂芬剛準備反駁,就聽到村子前方傳來哭喊聲。
那聲音尖利刺耳,時高時低,時斷時續,夾雜著聽不清楚的哀嚎。
「這是哭喪?誰沒了?」王桂芬驟然站起,緊張的問道。
水清也跟著站起,仔細分辨了下聲音傳來處,心裡隱隱有個猜測。
兩人顧不上其他,朝響聲傳來處跑去。
沒一會,值守的人敲響銅鑼,響聲傳遍整個村子,各家各戶的人從屋子裡慌張跑出來,往村口匯聚。
·
破舊的屋子裡,遍地髒汙。
饒是王桂芬也忍不住捂住鼻子。
屋子裡,黑黢黢被褥上躺著的範前身軀僵硬,牆角處的孫金花啊啊亂叫,屋子外,範大柱二柱三柱哭聲悲慼,張春花則是嚎嚎大哭。
王桂芬和水清看了眼明白情況,退出到院子裡。
已經有村子上人一波又一波的過來,看看是否需要幫忙操持範前的後事。
水清對於範前的離世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四年前那晚範前應該是輕微中風,在缺醫少藥又沒有精心照顧下,還能活四年算是出乎意料了。
只不過這四年活著的日子也沒啥生活質量可言。
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範前這根本無需久病,一開始三個好大兒就撂攤子撂的飛快!
全靠四柱撐著,娶了張春花進門,也不是個心善的厚道人,靠的還是四柱,直到一年前四柱見三個哥哥寧願賣田地也不願老老實實幹活掙銀子,狠了狠心分家搬到新村子那邊另過。
飢一頓飽一頓下,範前又扛了一年多,不得不說生命力頑強,而現在痛徹心扉的哭嚎聲在所有人聽來也透著些虛偽。
王桂芬瞄了眼屋子裡只嚎嚎大哭但決口不提後事如何辦理的幾人,朝水清低聲道:「老大夫婦怕是指望不上;
二三柱沒成婚,即使有銀子估摸也不會拿出來給他們爹辦後事,還是得等四柱過來,問下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