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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有些愧意:「之前都已經商量好,將婚期定在明年了。誰曾想,去年承恩公的父親突染風寒,一病去了。」
寶琴瞭然,只得沉默。
但想到黛玉的身體狀況,她又覺得,將婚期推辭到後年似乎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雖然到時年齡確實略有些大了,但能將身體調養好了再嫁過去,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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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哥兒大婚這日,可真是滿眼喜慶,車水龍馬。
等到了吉時,錦哥兒意氣風發地騎著高頭大馬,領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踏入林家,可真是羨煞了不少人。再注意到薛家緊跟其後入門的,從街頭望去幾乎看得見頭卻見不到尾的十里紅妝,也不由嘖嘖稱奇。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燭夜獨佔其一。
錦哥兒年少青蔥時對此自然是嚮往過的,可等年歲增長,這點子嚮往與激動也都被日常瑣事與公務等消磨得差不多了。
往年也就只有收到寶琴來信時,他會下意識幻想成婚時是何種場景,但更多的,卻沒了。
錦哥兒原本以為,成婚時,自己也會如往常一般,心如止水。
事實也是這樣,不論是清早起來打扮,面對好友的打趣,又或者是前往迎親,面對妻子好友的刁難,他面色尋常,情緒穩定,不起一點波瀾。
但一切的平靜,都終止於他揭開新娘的蓋頭那一瞬。
新婦紅妝,皎皎如月。
今日的酒似乎放置的年頭過於久,自詡千杯不醉的他,竟然醉倒在了一片似要將他溺斃的眼湖之中。
錦哥兒突然有了實感——
眼前這名女子,便是他將攜手一生的伴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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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婚事,轟動一時,時隔許久也常被人當做奇事一般提起。
不過這都是許久之後的事兒了。
拜完堂,吃過酒,見了新人,鬧過洞房,賓客們也就慢慢散了。
傅裡原本已經打算離開了,卻聽下人說,有一位錢大人找她,說是她以前的舊識。
傅裡瞬間猜到了來人,忙笑著讓人將他請到了賓客休息的房間。
果真,來人是錢大。
順便,他還帶了一位婦人打扮的絕色女子。
傅裡眨眨眼,笑道:「這位便是雀姬了吧?果然是個絕色女子,難怪能將你迷得神思不屬。別說你了,就是我一個女人,見了她也不心動呢。」
雀姬聽了這話,登時羞紅了臉。
錢大沒好氣地瞪了傅裡一眼:「錦哥兒都已經娶妻了,你過不久就是奶奶輩兒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正經。」
傅裡比錢大更氣:「你才是奶奶輩兒的人!我就算有了孫子,那也是十里八鄉一枝花,再聽你亂說話,我就把你當初做的那些糗事全都告訴雀姬,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在我面前亂說話!」
錢大哼了一聲,「你就算想說,雀姬還不願意聽……」
轉頭,卻對上雀姬一臉興味盎然的表情。
傅裡頓時大樂。
錢大本來還不覺得雀姬好奇自己的過去有什麼,偏偏傅裡的笑聲在旁煽風點火,最後愣是讓一向厚臉皮的他生出了幾分羞惱之意。
錢大委屈地看向雀姬,嘴唇蠕動片刻,到底只吐出一句:「你要是想知道,只管問我就是,我難道還有不告訴你的?」
雀姬對上錢大的眼神,只覺得甜蜜,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傅裡看著這一對也算經歷艱難險阻才終成眷屬的夫妻,心裡不禁生出幾分欣慰:「說起來,我只知道雀姬最後找你去了,還不知道你們在一起的過程呢?」
雀姬看了錢大一眼,見他眼神平靜,這次鼓起勇氣開口:「我當初打探到夫君任職的地方,便想辦法搭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