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陰契符(第1/3 頁)
陳仁剛到衙門門口,黎四海已經揹著手站在了登聞鼓下,一身皂色捕頭服的襯托下,看起來還頗有些器宇軒昂。
只是他青黑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美麗。
“海哥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陳仁一邊跟著黎四海往衙門裡走,一邊問道。
“哎,昨晚衙門裡的兄弟把咱們救回來以後,這銀春巷的棺材鋪,又被滅門了,這次更狠,全家都被掏了心。”
“掏心?”聯想到二層小樓那家主人的三具無心屍體,還有消失的老木匠,陳仁的心臟也跟著跳了一下。
莫非真是老木匠化了鬼,在四處作案?可他掏心幹什麼,他的紙人法術,都是取魄才對。
一路無話,黎四海是在愁自己奮勇拼殺,回衙門沒受到褒獎不說,劈頭蓋臉捱了一頓罵後,縣令大人還把破案的時間又縮短了兩天。
陳仁則是在想,聽老木匠說他們殺人都是在收集怨魂,用來為盧員外的兒子煉那個通竅丹。
這老木匠四處作案不去取魂,而是掏心,莫非那藥引子還需要這麼多活人心臟?
看來晚上還是得去盧員外家打探一下,如果盧員外那兒的實力十分強勁,說不定還可以再玩一招禍水東引,把衙門的人引一些過去送死。
借刀殺人是挺難的,但是成功臥底衙門以後,借刀殺自己人,難度就沒那麼高了。
只有進一步削弱衙門的實力,北部衙門清洗計劃才能更好實行。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偏堂,帶著陳仁做完了登記,領了表明身份的腰牌,還有鐵尺、繩索,鋼刀和兩套捕快服。
陳仁打現在起就是一個登記在冊的捕快了。
在登記的時候,陳仁一邊跟黎四海閒聊,一邊用眼角餘光記下了書吏存放衙門人員名冊的位置。
想辦法把名冊搞到手,再慢慢來,管他縣令還是衙役,一個都跑不掉。
整個登記的過程很簡單,也不算嚴格,因為捕快是賤業,不享受編制,還會留下汙名,三代以內不得考取功名。
這也是為什麼捕快基本上都會盡情壓榨下民的原因,不多撈點,賤籍在身的子孫上哪兒撈去。
一切收拾妥當,黎四海才又遞給了陳仁一張黃符。
“這是什麼?”
接過黃符,可以看到黃符上用細密的硃砂,寫了彎彎曲曲的幾個大字,陳仁只認得其中的敕令二字。
黎四海直接帶頭往衙門後院走去:“陰契符,正經符修畫的,衙門裡每年都能從上面領到一些。
每個捕快都有一張,用來契約鬼神助戰,不過基本都不會契約到什麼強悍的厲鬼。”
就這麼一張符就能契約鬼神?
看著這張毫無真元波動的黃符,陳仁有些不信。
要真有用的話,昨晚上他們一個捕頭,兩個捕快,還會被十八個紙人給活活累趴下?
雖然有自己開掛給老木匠充電的因素,可也沒見他們召來什麼鬼神助陣。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衙門的後院,偌大的後院不像陳仁印象裡那樣假山好水。
一大片空地上刻畫著一個碩大的八邊形陣法,陣法的每個角上都刻著些古老的篆字。
整個陣法都透著一股怪異的味道,怎麼看都不像正道中人應該用的陣法。
細想想也是,朝廷辦事,從來都是隻講究效率,哪裡會管你正道邪道,只要表面上的工作做好了就行。
“怎麼樣,氣派吧,不過也就看著氣派了。”黎四海小聲的吐槽了一句,才開始指揮陳仁要怎麼操作。
按照黎四海的指示,陳仁割破手指擠了幾滴血在黃符上,又把黃符放到了法陣中央。
接著,只見黎四海衝著法陣角落的一個篆字打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