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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陸雨晴追問。
「杜織雲不善交際也不願意和外人接觸,除了繪畫和藝術創作之外對其他的事沒有絲毫興趣,她的畫作本來足以讓其一鳴驚人,可她不願意將自己的作品公之於眾,除了那副獲獎作品外,她的每一幅畫作在完成後都被她燒毀。」牧師面色沉重對我們娓娓道來。「杜織雲沒有獨自生存的能力,因此一直留在教會靠幫教堂繪聖象畫,她只收取少量能滿足她必要生活的酬勞只求有棲身之所。」
「杜織雲一直住在教堂?」蘇錦眉頭微皺。
「是的,因為她卓越的美術造詣,很多教堂都希望她能繪畫聖象,杜織雲一直沒有固定的住處,每個教堂的畫作至少需要兩年才能完成,所以她一直都在更換不同的教堂居住。」
「看來景承的分析是正確的,杜織雲因為在教會孤兒院長大加之每日接觸到的是教堂,所以她對神學有一定的瞭解很認識,但因為她對其並不在意,所以神學方面掌握的並不詳盡。」蘇錦說。
「她用但丁神曲的描述殺人,想必也是在教堂受到的啟發。」陸雨晴點點頭。
我看向平鋪在地上的天頂巨畫:「這幅畫作並沒有完成,就是說杜織雲最後居住的地方就在這間教堂?」
牧師點頭或許是看見這麼多警察如臨大敵般在教堂進出,估計是猜到事態嚴重,連忙帶我們去杜織雲的住處,井然有序的單間裡除了一張床和桌子外沒有擺放一件多餘的東西。
檯燈下是一面普通的鏡子,抽屜裡放著素描用的紙張,削尖的筆整齊放在旁邊,幾根頭繩放於筆筒之中。
陸雨晴戴上手套,從頭繩中取下一根殘留的長髮:「兇手在作案現場從未留下蛛絲馬跡,這根頭髮能化驗出杜織雲的dna,如果運氣好或許能成dna檔案庫中查明她的身份和來歷。」
「杜織雲在這裡居住了多久?」蘇錦問。
「三年多,教堂翻新重建的時候她被教會委派到來完成聖像畫,她在教會孤兒院長大,所以我一直都認識她,來到這裡後她每天除了繪畫之外從不和其他信徒接觸。」牧師回答。
「杜織雲每天是等到信徒離開後才開始繪畫吧。」景承若有所思問。
「是的。」牧師點頭。
「陳賢每天黃昏來教堂,他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沒有其他信徒,他剛好遇見畫畫的杜織雲,他們之間的接觸應該就是從三年前開始的。」我明白景承所問的含義。
「陳賢需要得到認同和讚許,而這些他從其他人身上是無法得到的,杜織雲的心理行為在某些方面與陳賢相似,兩人算是同病相憐所以在長時間接觸過程中漸漸建立信任。」蘇錦深思熟慮說。「陳賢最開始來教堂應該是真的希望透過信仰得到關愛,但接觸到杜織雲後,他對信仰的認識明顯產生了歪曲。」
「你是說杜織雲有意誤導了陳賢的信仰?」陸雨晴問。
「杜織雲沒有影響陳賢意識和思維的能力,更別說向陳賢灌輸信仰,事實上事情並沒有你們想的那樣複雜,陳賢需要的是肯定和讚許,而杜織雲毫不保留真心實意給了他最期盼得到的一切,對於陳賢來說,他不能向正常人那樣區分對錯善惡,在他眼裡杜織雲就是他的信仰和精神支柱,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幫其殺人。」我說。
「不,不應該是這樣,你們是不是調查錯了,我是瞭解杜織雲的,她雖然性格孤僻但內心是善良的,她雖然不是信徒但我能感覺到,她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牧師搖頭依舊堅持杜織雲無辜。
剛想反駁牧師,進來的警員已經送來從教會孤兒院調取的杜織雲資料,翻開第一頁就看見一張照片,裡面的女人清秀沉靜,眉目之間透著看破世事的漠然,特別是那雙眼睛看不到絲毫生氣,整個人看上去彷彿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