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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樂曲的高潮中,景承舉起了雙手頭微微高抬,如同站在臺上謝幕的演員,整個人已經亢奮到極點,閉著的眼睛和流露出陶醉的表情,是他在享受最後的快感。
我突然明白他所站立的角度,從死者頸總動脈流淌出的鮮血會全部噴射到他的身上,他沐浴在鮮血之中同時也在感受生命流逝的成就感,我再一次蠕動喉結他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驚恐。
音樂漸漸結束,景承依舊張開雙手站立了很久,意猶未盡貪婪的享受最後一絲愉悅,我目光忽然看向cd機心裡暗暗大吃一驚,這根本不是隨意播放的音樂,整個行兇的過程都是根據音樂的起伏在進行。
前奏、漸進、高潮、尾曲……
景承就是根據音樂的節律完成了兇殺的全過程,每一處都拿捏的恰當準確,這就是瘋子才會有的專注和嚴謹。
第七章 心理畫像
景承緩緩放下雙手,眼睛睜開的那刻有一種高潮後的失落,他走向床對面的牆,沾染身上的鮮血,隨著遺留在桌布上字的線條書寫,最後退到床邊關上整個房間的燈,在黑暗中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安靜躺在女兒的床上,並沒有尋常行兇者想要迫切逃離現場的慌張,
我矗立在床邊環顧房間,cd機處於待機的狀態,而紅酒瓶和高腳杯又回到了餐桌上,地上是景承舞步留下的水漬腳印。
所有的一切亦如我第一次到這裡看見的一模一樣,景承完成了正確的案件重組,但我更相信是一個瘋子完成了這裡的寶藏拼圖,而且是隻有瘋子才能完成的拼圖。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景承,兇手遺留在現場的兇器,但他選擇的刺身刀卻正是兇器,某一刻我甚至懷疑他就是兇手,否則很多疑惑我根本無法解釋清楚。
我混亂的思緒被景承的動作打斷,他手輕輕拍了拍床:「睡到我身邊。」
他依舊是那樣淡定和平靜,即便是睡在濺滿鮮血的床沒有絲毫的不適,好像這樣的混沌和血腥,自始至終就是蘊育他邪惡的溫床。
我躺了過去和他並排睡在一起,我感覺不到夏天的悶熱,亦如睡在一塊寒冰的旁邊,或許是因為景承給我展示出的詭異,我儘量和他保持著距離似乎怕被他的罪惡所沾染。
「7月15日凌晨12點到2點這段時間,你在什麼地方?」我深吸一口氣問。
我聽見景承很淺的笑聲,依舊透著高傲的輕視:「你該不會認為我是兇手吧,這個遊戲中我和你一樣都是參與者,並不是那個制定規則的人。」
「那為什麼你能對案發過程這樣熟悉?」
「正常人是無法體會瘋子的思維,亦如你無法明白怪物的世界,所以想要追捕怪物,想要知道你的獵物在想什麼,下一步的打算和計劃,首先……」景承停頓了片刻聲音平緩深沉。「你得先把自己變成怪物。」
我一怔偏頭看向旁邊的景承,忽然明白他不是在重組案件,而是設身處地把自己當成了兇手,只有同類才會明白同類的思維,他擅長這一點,不是因為他了解黑暗中的怪物,而是他本身就是一頭邪惡的怪物。
「你,你怎麼做到的?」我舔舐嘴唇多問了一句。「把自己變成怪物?」
景承側過頭和我對視,表情是和他年齡不相符的陰鬱:「你不會想知道的,或許有一天當你成為怪物的時候,你才會羨慕如今所擁有的一切。」
我沉默的注視著他,感覺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人,他應該曾經經歷過什麼,但卻被他層層包裹在內心最深處,不願意被自己和別人提及和觸碰。
心裡有些淡淡的遺憾和惋惜,如果他正常一些的話,他應該能成為一流的刑偵專家。
「就算我們現在清楚行兇過程,可並沒有得到關於兇手的線索。」我抬起手看看電子表,隨著時間的移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