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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響起一陣悽厲的呻吟和哭泣聲。王銘章問門衛是怎麼回事。報告說是有一隊傷員摸黑撤回來了。大家趕緊出門看望。
只見火把照射下有十多個渾身是血、裝束破爛不堪的連排長和士兵,在師部警衛和衛生隊員的攙扶下,呻吟著、蹣跚著往設在師部臨時指揮所後面的醫療所過去。其中一個腿上纏著新繃帶的瘦弱士兵,正在哭泣。他一邊哭一邊喊:&ldo;胖娃,胖娃,你死得好慘啊!&rdo;
扶他的排長王子云不停勸他:&ldo;潘菸灰兒,你莫哭了,人都已經死了,哭也沒用了。&rdo;
第九章 陽泉遭遇戰(4)
&ldo;排長,你也親眼看到了,胖娃死得好慘喲!我們一定要給胖娃報仇啊!&rdo;潘玉印抽泣著說。
&ldo;嗯!一定要報仇!你先莫哭了!&rdo;王子云繼續安慰說。
&ldo;好!排長,我不哭了,可是我一想起胖娃死得那麼慘就難過啊!&rdo;潘玉印還在抽泣。
&ldo;小兄弟,到底怎麼回事啊?&rdo;趙渭賓見潘玉印哭得十分難過,就招呼著問他,並隨即叫警衛去倒杯開水過來。
&ldo;參謀長,師長!胖娃死得好慘啊!嗚嗚嗚……&rdo;潘玉印見是師長和參謀長,更是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ldo;莫哭,莫哭,小兄弟,你坐一坐,先喝口熱水,歇歇氣。&rdo;
王子云把潘玉印扶坐好了,就向王銘章說:&ldo;報告師長,是這樣的,他叫潘玉印,是我們727團後勤班的戰士,他在突圍的時候腿受了傷,他最好的朋友胖娃兒趙強一直扶著他撤退。後來傍晚了,我們十幾個走散了的傷殘官兵眼看就要和撤退大軍匯合了,鬼子的坦克追上來。我們都從來沒有見過坦克,開始還以為是從前線撤退下來的中央軍的新式鐵甲車。胖娃從大路邊上跑過去招手,自報番號,要求停下來讓傷員搭車。哪不知坦克調轉方向盤,向他開槍,射倒他,又衝上去碾他。胖娃整個人全碾碎了,好慘喲!&rdo;王子云說著也忍不住哭起來,潘玉印更好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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