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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瞧著胡淑蘭這快要進城當工人了,就打上了主意,當然要是胡淑蘭家裡的成份是中農更好。但除了這樣,胡淑蘭是要啥有啥,要長相有長相,要文憑有文憑而且還能幹手巧。更要緊的是脾氣好,讓人指著臉罵也不會回嘴的人,這點特別讓朱隊長媳婦滿意,覺得拿捏得住兒媳婦。
為了紡織廠的那份工作,也為了改變家裡的情況,即使知道朱隊長小兒子不成器,仗著有個當隊長的爹沒少偷懶,胡淑蘭也咬牙同意了。兩人訂了親,隊長老婆就仗著未來婆婆的身份經常上紡織廠找胡淑蘭拿錢,說怕年輕人亂用錢,讓她先存著。要不是顧及著胡淑蘭才十六歲還沒到結婚的年齡,只怕早就逼婚上門了。
胡美蘭這爆脾氣那裡忍得下,找上門去問個說法,說法沒問著。倒得來了胡家一家子去鄉上再學習的通知。對他們有著地主成份的人來說,這學習就是對他們進行□□遊街。胡淑蘭聽到訊息後,從縣裡趕了回來,在朱隊長家門口跪了一天一夜才讓進屋子裡。
第二天,胡家一家子回到了隊上,而她姐姐則在朱家做家務活。從此以後,每逢她姐休息回來,第一件事必是上朱家幹活,做飯,洗朱家一家子老老小小存下來的衣服,伺候著朱家的上上下下每個人。
這還不算,朱文這個未來的姐夫不是個人,打著未婚夫的名義對她姐動手動腳,轉頭又想對她動手動腳,還說讓她們姐妹倆長得真像,他傻傻地分不清,又道讓胡美蘭跟了他,他一定不會虧待了她。胡美蘭抽了朱文一耳光,卻不敢把事情告訴家裡人,有了上次的教訓,她怕給家裡人惹來麻煩。大概知道胡美蘭不敢告訴別人,朱文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經常趁著走親來胡家騷擾胡美蘭。這些事胡美蘭沒有告訴家裡的人,包括無話不談的姐姐。她忍著,拼命地忍著,忍得心頭在滴血,她覺得她快要瘋了,有時候她真想揣把刀把那畜生給殺了,但她害怕,害怕她的父母哥哥嫂可愛的侄兒還有姐姐會因為這事戴著高帽子受到無盡的□□。
就在這時,傳來了唱歌比賽,第一名可以進文工團的訊息。像發現救命稻草一般,她每天天未亮就跑到深山的泉水處練唱嗓子,也許上天可憐,讓她得了她們鄉公社的第一名。當王善娘小茉莉花的名聲傳來,胡美蘭慌了,她怕了,她怕自己拿不到縣上的頭名,怕她進不了文工團,怕她回到家中依然受著朱文的騷擾,怕她家會永遠受朱家的鉗制。
於是她想了幾晚,鼓起勇氣來找王善娘。
&ldo;王妹妹,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去比賽了,求求你了。&rdo;胡美蘭跪在王善娘面前呯呯地磕頭,&ldo;王妹妹,來世我做牛做馬報答你。&rdo;
王善娘淚水模糊了眼睛,她好似又看到了曾經的王善娘,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可憐,想跟命運對抗卻終究抵不過命運的齒輪。那時她多麼希望有人如天神一般降臨救她出苦難,替她找出幕後之人,替她報仇,然而……
當晚王善娘做了一宿的夢,她夢到她第一次登臺,那是她的初夜拍賣。高臺上搭著紅紗,她穿著薄薄的紅紗,走動之間可見裡面的褻衣褻褲。那時她忽地生出股懼意羞恥,然而父母死不瞑目的雙眼讓她忘記了羞恥,讓她忘記了一切,跳著□□的舞姿,唱著靡靡之音,聽著下面一輪又一輪的出價。在她的房間裡紅紗遍地,她忍著屈辱接來送往。然而她遲遲找不到那個幕後操縱者,不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那時,她想她就像胡美蘭這般,快瘋了,快瘋魔了。
第二天,她醒來時天已大亮,匆匆吃了飯上學去。在路上,她拿定了主意,託人給胡美蘭捎信,讓她明天下午來一趟。
次日的下午,後山林中,王善娘見著面容憔悴的胡美蘭,道:&ldo;我答應你。&rdo;
胡美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