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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還有菜和湯，可柯青雲吃得並不多，景歡給她盛得十個餃子都沒吃完，大概是生病了胃口不好，所以景歡也沒有強迫她多吃點，等柯青雲不動筷子了，便默默地收拾起來。

柯青雲安靜地看著景歡做這一切：&ldo;你要回去了嗎?&rdo;

&ldo;啊?&rdo;

景歡微微一愣，偏頭看去，病房裡電視和燈都沒有開，冷清中透露著一絲淒涼感，讓她不忍心開口，可飯都吃完了，自己還留著做什麼，便點了點頭，沉悶地應道：&ldo;嗯。&rdo;

&ldo;時間確實也不早了，叔叔阿姨估計都在等你跨年，那你到家後給我打電話，我好放心。&rdo;

柯青雲笑笑，頓了片刻又道：&ldo;你今天能來看我，我特別開心。&rdo;

景歡點頭，沉默著不說話，將保溫桶裝進袋子裡，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闞廣芹打來的，景歡手裡的動作也隨著電話鈴聲而中斷，扭頭看向柯青雲。

柯青雲接通前，特地清了清嗓子，聲音聽起來喜悅飽滿許多，&ldo;喂，媽，除夕快樂啊。&rdo;

&ldo;在同事家裡吃年飯，晚上人很多，也很熱鬧。&rdo;

&ldo;放心吧，沒喝酒。&rdo;

&ldo;我吃過藥，早就不咳嗽了，你讓爸也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rdo;

&ldo;嗯嗯，我儘量早點回去，陪你去看外公。&rdo;

柯青雲的聲音又緩又輕，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溫柔，可強顏歡笑的背後皆是酸楚，景歡挪不動腳，怔怔望著她跟母親扯謊，心裡不禁有些難受。

護士進來時，柯青雲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嘴角淡淡的笑意還在，護士看了她一眼，笑道：&ldo;這會兒精神看起來還挺不錯，來，再測個體溫。&rdo;

&ldo;嗯。&rdo;柯青雲抬眼，看向挪到床尾的景歡，&ldo;今天有人給我送飯吃。&rdo;

&ldo;早就該讓你朋友過來陪陪你了，生病時身邊有個人照看還是好的。&rdo;護士笑著說：&ldo;燒退了些，等會兒把針打了，你今天晚上就能睡個好覺。&rdo;

&ldo;謝謝啊。&rdo;

&ldo;不客氣，應該的。&rdo;護士走到門口時，突然轉頭又道：&ldo;隔壁病房在放春晚，你現在要是感覺好點，可以讓你朋友陪你去看看，大過年的人多還是熱鬧。&rdo;

景歡舔了下嘴唇，看向柯青雲，問：&ldo;你想去嗎?&rdo;

柯青雲笑著搖搖頭，&ldo;不去了吧，這個病房裡也有電視。&rdo;

&ldo;那你看嗎?&rdo;

柯青雲的睏意在景歡來之後就消失得乾乾淨淨，自己現在睡不著，等景歡走後聽個春晚消磨時間也挺好，&ldo;那你幫我開啟。&rdo;

&ldo;好。&rdo;

有了春晚當背景聲，柯青雲終於感受到一點過年的氛圍，抬眸發現景歡還站在床邊沒走，柯青雲擔心時間太晚，她回去不安全，便說：&ldo;我沒事了，你快回去吧。&rdo;

&ldo;&rdo;景歡扭頭，頓了下在柯青雲病床邊上的看護椅上坐下，&ldo;我再坐會兒吧，反正回去也是看春晚。&rdo;

柯青雲微微一愣，扭頭，眼睛直勾勾盯著景歡：&ldo;你再坐會兒，今天晚上就回不去了。&rdo;

超過十點後，她不會讓景歡一個人回去。

&ldo;回不去就不回了吧。&rdo;

景歡若無其事地盯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