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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平昇受不了了，一臉忍耐地走了進來，抬手扔了一顆糖到溫應堯身上，扔完，又出去了。

看一秒都嫌多。

溫應堯馬馬虎虎還算滿意，單手剝了糖塞嘴裡，口齒不清：&ldo;你幾歲了……還吃糖?這也太甜了吧……牛奶味的?我不怎麼喜歡吃奶糖……要不是餓死了……&rdo;

平昇想了想，起身把門關上了。

溫應堯陰險眯眼，意有所指：&ldo;小朋友，過河拆橋的行為不符合德智體美‐‐&rdo;

&ldo;閉嘴!&rdo;平昇壓低了聲音怒吼。

溫應堯差點咬到舌頭，當下乖乖吃糖。

門裡門外，兩顆糖，都吃得憋屈。

擔心傷口感染，小護士建議掛瓶水，溫應堯想起那把水果刀，也有點發怵，點了點頭就同意了。

&ldo;那崽子在幹嘛呢?&rdo;溫應堯眼睛看了看敞開了一條縫的門。

&ldo;在做作業。&rdo;小護士調了調點滴速度，&ldo;您要不睡會?&rdo;

溫應堯拿一根煙放鼻子下聞著，漫不經心的樣子，沒有理小護士好心的提醒：&ldo;讓他進來睡會。&rdo;

小護士一愣，&ldo;啊，好&rdo;。

過了會，看小護士一臉為難地進來，溫應堯也沒再說什麼。

溫應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睡過去的。

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空氣裡有濃鬱的消毒水味道。金屬機械碰撞的聲音，冰冷固執，不帶一絲情感，讓他恍若回到了數月前，那個噩夢醒來的時刻。

溫應堯摸了摸額頭，思緒漸回，他怎麼在醫院裡了。

小護士進來的時候，笑了笑，&ldo;您醒啦?&rdo;

溫應堯客氣點頭，嗓音低沉：&ldo;請問……&rdo;右手撐住要起身，突然拇指關節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ldo;您別動右手!&rdo;小護士幾步上前檢視。

溫應堯這才發現右手虎口的傷口，看上去還挺深。

他完全記不得了。記憶又平白被挖空一塊，他怎麼受傷了。

&ldo;請問&rdo;，溫應堯斟酌道：&ldo;這是怎麼回事?&rdo;

小護士歪頭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溫應堯。面前這個溫厚得體，氣質儒雅的男人，怎麼看都與昨晚那個呱噪隨意，邪氣微痞的男人，大相逕庭。

雖然一樣英俊得過分。

&ldo;怎麼回事?您受傷了啊……對了，那個小朋友給你買了早飯，他說他去上課了，喏‐‐&rdo;小護士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白色塑膠袋。

&ldo;哪個小朋友?&rdo;溫應堯皺眉，他實在搞不清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ldo;就是給您糖吃的小朋友。&rdo;小護士也有些奇怪，指了指溫應堯白色襯衣下方，拿起一旁的臨時紀錄單子，就走了出去，&ldo;對了，您沒事了，可以出院了&rdo;，小護士朝著一臉迷惑的溫應堯微微一笑。

溫應堯順著小護士指的方向低頭，一張淡粉色的糖紙正安靜地躺在他的腹部。

溫應堯拿起糖紙，仔細看了好久。舌尖率先有了回憶，是甜膩的味道。接著是右手，是微麻的痛感。最後，視線回到桌邊，那裡，兩個包子，三個茶葉蛋。

第三節英語課被通知自習，好像是溫老師身體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