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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徹頓時手忙腳亂。“別哭啊,璇璇,你別哭。”急忙抽幾張面紙出來。“好好好,我告訴你就是了,你別哭了。”
“那你……快說啊。”溫璇哽咽著催促,接過面紙擦淚。
溫徹苦笑,甩甩頭,豁出去了。
“宋日飛猜得沒錯,我的確很早就認識你嫂嫂了。”
“真的?”溫璇停止哭泣,好奇地睜大眼。
“其實也不能算『認識』,是『知道』。”他澀澀地說。“我知道雨桐的存在,她卻完全沒注意到我。”
“是怎麼回事?”
“你應該還記得吧?大學的時候我到處打工。”
“嗯。”
“我大三那年,曾經在一家建築公司兼差當快遞小弟,那間公司就是雨桐爸爸開的。”
“咦?真的?”溫璇難以置信。“可是嫂嫂說她爸爸去世了啊。”
“蘇董事長是後來才去世的,那時候他事業做得很大,身子骨看起來也很健朗,在臺灣房地產界,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溫徹溫聲解釋。“我之所以能在董事長的公司兼差,也是他替我安排的。”
“是他安排的?為什麼?他認識你嗎?”
“他跟我們系主任是好朋友,那時候我也在系辦工讀,主任跟他講了我們家的事,他當場就說可以提供給我一份工作,還說如果我做得好,將來加薪升遷都不是問題。”
“嗯──”溫璇沈吟。“原來嫂嫂的爸爸是這麼一個好人啊。”
“他的確是個好人,雖然商場上有人不喜歡他,說他做生意手段太狠,不過他對我,確實是有恩的。”
“然後呢?你是因為在那家公司工作認識嫂嫂的嗎?”
“嗯,那時候她偶爾會到公司來,有時候我幫董事長送檔案到他家,也會看到她。”溫徹頓了頓,眼神因回憶變得迷濛。“我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跟她見面的時候──”
一個不快樂的公主。
那是第一眼見到她時,她給他的感覺。
那天,他受公司幾個主管所託,親自把大包小包的祝壽禮物送來董事長宅邸。本來貨送完後,他就打算離開了,沒想到在庭院裡,會讓一架紙飛機給留住了步伐。
紙飛機從高空飄下,迎風一個美妙的迴旋,然後盈盈落在他腳前,像是五月油桐花落時一般絕豔的姿態。
他撿起以素白色信箋折成的飛機,抬起頭,好奇地尋找那個射下它的人。
然後,他看見了她。
她趴在二樓一扇窗前,白皙的玉頸微彎,俏臉揚起,若有所思地望著浮著朵朵白雲的天空,黑瀑一樣瀉落肩際的長髮,在陽光照耀下流爍著金光。
她看來很年輕,身上還穿著某間女校的制服,他猜想她應該是個高中生。
射下白色紙飛機的人,就是她嗎?但如果是她射的,怎麼會對飛機的落點一點都不關心呢?一般人玩紙飛機,視線總會跟著一起飛啊。
他好奇地注視著她,數秒後,一顆顆紙折成的星星忽地從她手邊落下。
像流星雨,那一顆顆紅的、藍的、黃的、綠的星星,鮮豔多彩的星星,像煞了從天際飄落的流星雨。
而對這一顆顆紙星星,她同樣是心不在焉的,任其在指間墜落,看都不看一眼。
她的眼,一徑望著天,那蔚藍無涯的天空,她的唇,緊緊抿著,不見一絲笑意,而秀麗的眉,輕輕蹙著。
她很不快樂。
不知怎地,她讓他聯想起小時候對妹妹說過的童話故事,一個被囚禁在高塔上的長髮公主。
她看來就像被困住了,不論身子或心靈,都被緊緊地鎖住了,動彈不得。
所以,她臉上才會顯露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