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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睜睜地看著顧非聲深呼吸幾下恢復了平靜,跟著那群人上了直升飛機。他目光晦澀,有一瞬間他想頂著槍林彈雨也想把人搶回來,可是顧非聲回首之際,那個蒼茫又決然的眼神阻止了他。
他有理由相信,顧非聲在十歲那年發生了那些事情以後,一直都是行屍走肉地活著,他努力讓自己變得像個魔鬼,在思維上貼近那些人,讓他們對自己保持興趣,努力讓自己不和他們失去聯絡。
周閬當時就明白,如果他跑出去把顧非聲不顧一切地抓住,他或許能帶他走,更可能會死,但顧非聲依然會選擇活下去,直到親手扼殺掉自己多年的夢魘。他死去的墳墓不會出現在這裡。
他太狠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周閬感覺心口被顧非聲捅了一刀,但相信那把刀刺向自己前他一定先殺過自己開刃。
周閬藏在木屋背後閉上眼睛好幾秒,拿出了手機,插入電話卡打了個電話。這部手機加密過,不會有任何人追蹤發現的了訊號。
電話很長時間才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了嘈雜的電流聲。跨越整個太平洋,訊號終於接上以後,上官橙橙的聲音一下子傳了過來。
這女孩聲音頭一次這麼焦急:「周哥,你人現在在哪?」
「我很好。」
「手機訊號顯示你在巴哈馬共和國境內?」上官橙橙不愧是上官橙橙,幾乎是幾秒就查到了定位,「我現在立刻聯絡國際警方……」
「不,不用。」周閬聲音不自覺已經沙啞到像是吞了一口海邊的砂子,「我把你給我的跟蹤器放出去了,從現在開始,24小時追蹤那個目標。」
就在剛才擁抱親吻的時候,周閬把一枚小型追蹤器黏在了顧非聲的衣領下方。他沒有任何察覺,因為自己抱他抱得那麼緊,足以麻痺所有感官。
上官橙橙:「放出去了?那目標和你有過溝通麼?」
「沒有,他不會讓我去追他的。」
「那萬一他把追蹤器丟了怎麼辦?」?
周閬站了起來,他高得頂天立地,臉上沒有多少失落:「能怎麼辦?」他看著蔚藍的海盜天空,「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陪著他再追一遭。」
手機一下子斷了訊號,周閬最後只能留下一句話:「從現在開始,必須聯絡國際警方,不計一切代價派出警力。我們這次要端掉的可能是個國際重大黑惡勢力,涉及各種殺人、販毒等各種跨國刑事犯罪。」
周閬的出入境證件都是緊急造出來的,他仔細想了一下剛才自己在屋內聽到的對話,整理出了好幾條線索。
第一,那個名叫雲非覺的男人出生或許與羅馬教廷有關,涉及了不少隱秘和高層,是個極度危險的存在。
第二,他似乎有頂替羅馬教廷高層的資格。他的父親目前正處於病重的虛弱時期。
周閬閉上眼睛回憶,最近是不是有哪些教廷高層最近狀態不對。可這個訊息如果不是上了新聞聯播或者刻意去查,是無法出現在日常生活之中的。他閉著眼思索許久,想到了一個人。
亞歷山德羅·威廉姆·羅贊蒂爾。
這是一個已經年俞五十多歲的羅馬教廷教會聖職人員,大半年之前周閬好像在網上刷到過一條有關於這位心臟麻痺突然入院的訊息。當時還是上官紅碰巧搗毀了一個基督教的傳教騙錢儀式,他額外關注瞭解了一下才一眼掠過的訊息。
現在回想起來,大半年以前,不正是他剛認識顧非聲那會兒?
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聯絡起來了,為什麼一些罪惡重新時隔多年重新破土而出,讓人看到了淤泥底下深扎的根芽。
無論如何,接下來有一仗硬仗要打,他要抓緊一切的時間。
周閬剛離開那個木屋,那裡就爆炸了。在火光之中比起劫後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