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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瓊聳聳肩,他腦中似乎在想著別的事。他們三個人表情絕望地站在門前;金鮑爾夫人瘦削的肩膀有些彎曲,像是背負著沉重的負擔。經過一段壓抑的沉默,他們離開了屋子。在聽到汽車馬達聲漸漸消失之前,屋裡一片寂靜。
「好啦,」德瓊終於打破了沉默,「就是這樣了。簡直就是一團糟。「
「一團糟?」埃勒裡說,手裡拿起了他的帽子,「那也是你這樣認為,德瓊。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這個案件都是令人著迷的。這會讓布朗神父打心裡高興的。」
「誰?」德瓊有些心不在焉,「你回紐約嗎,嗯?」
「不。這個案子還有好多疑點需要解開呢。如果我現在放棄,我會睡不著覺的。」
「哦。」德瓊走到桌子旁,「好吧,那就祝你晚安。」
「晚安。」埃勒裡高興地說。警長站在那兒,把桌上的東西小心地裝到紙袋裡。
埃勒裡吹著口哨走進他的汽車,開車回斯泰西-特倫特飯店。
星期天早上,埃勒裡&iddot;奎因先生離開飯店時有些內疚。
因為柔軟的床讓他起來時已經是11點鐘了。
星期天早上的特倫頓市中心冷冷清清的。他走到街角向東拐彎,穿過大街,走進一條狹長的通道,依稀可以看清這條小巷的名字叫做錢瑟裡道。走進去一會兒,看到一幢低矮的有點像是軍營的三層樓房。樓房前面的人行道上立著一根老式的路燈柱,上面的街燈有玻璃罩;在柱子上掛著一塊白色的牌子,上面用印刷體寫著:
特倫頓市警察局
他走入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門,進去之後發現這間陰暗的屋子是一個狹窄的接待室,牆上斑斑駁駁,低矮的天花板下面有一張長長的寫字檯;屋子的另一端是一排綠色的鐵檔案櫃。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臭的男人汗臭味,讓人覺得噁心。
接待處的警官帶他到了26號房,德瓊正在那兒和一個瘦小的男人認真地談話。這個面色蒼白的瘦小男人顯得很精明,又好像消化系統不太正常。比爾&iddot;安傑爾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眼睛紅紅的。看來他昨晚既沒有睡覺也沒有換過衣服。
「喂,」德瓊並不熱情地打著招呼,「奎因,來見見保羅&iddot;波林傑,默瑟縣的檢察官。你到哪兒去了?」
「我好像喝了讓人嗜睡的曼陀羅草飲料。」埃勒裡與瘦小的男人握手,「今天早上有什麼新情況嗎?」
「你錯過了金鮑爾他們那些人。他們來過又走了。」
「這麼快?嗨,比爾。」
「你好。」比爾說,他的眼睛盯著檢察官。
波林傑點燃了一支雪茄:「事實上,那個叫芬奇的人希望明天早上在他的辦公室與你見面。」他的眼睛在豎起的火柴棍兒後面觀察著埃勒裡。
「是嗎?」埃勒裡聳聳肩,「你拿到驗屍報告了嗎,德瓊?我心裡充滿了好奇。」
「醫生要我告訴你他沒有發現任何燒傷的痕跡。」
「燒傷?」波林傑皺起眉,「為什麼要問燒傷,奎因先生?」
埃勒裡微笑著:「怎麼了?這只是我一時胡亂猜想。你的驗屍報告就這麼多嗎,德瓊?」
「胡說八道,不過又有什麼分別呢?他是說過刀子是被人用右手插入金鮑爾的身體等等,都是些通常的廢話。」
「那個威爾遜……哦,是金鮑爾,這個討厭的傢伙!‐‐他留在比爾那兒的大信封呢?」
檢察官用食指翻了翻德瓊辦公桌上的一疊檔案:「你猜對了。信封裡是八份保險單。經過修改後保險受益人是露西&iddot;威爾遜。我猜想金鮑爾先生是要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