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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搖搖頭,剛下了命令要人蓋了白布抬下去,那邊卻又奇蹟般地有了呼吸。
天知道這一刻,見慣了酷刑的楊堂主有多想直接給那蒼白瘦弱的脖頸上來一刀。
他刑堂的酷刑,該是給那些忘恩叛主的渣滓準備的。墨刃是罪孽深重,他膽大包天,固執己見、違令抗上,刺殺未來的正君……可他對楚言自始至終都是忠心的,比九重殿其它任何一人都忠心。
可惜終究還是落到了這種地步。
長階之上,九重殿主冷眼俯視著跪在雪中的垂死罪人,胸口一陣煩悶。他森然啟齒,語氣寒於隆冬之雪:「鬧夠了沒?這下舒服了?」
沒有回答。
下面墨刃已經氣若遊絲,早就沒有說話的氣力,甚至連一絲動彈都沒有。
楚言看著這樣的墨刃,不知為何心中的煩躁更甚。
明明是喜慶的日子,卻被眼前的人攪了心情。又想到三天前那場火,雖無甚大礙,卻是確確實實失了面子,這人果然……欠打。
「楚大哥,」聲如清泉,步如生蓮,身披艷麗嫁衣的美青年施施然從裡屋走出。白華微笑著攬住楚言的手臂,「你又在罰這人了?」
「嗯。」楚言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瞥了墨刃一眼,忽然對白華道,「華兒,三日前的事你莫要在意。只是個低賤的廢物而已,既然他幾次三番欲加害與你,今日……便由你處置了他罷。」
「這……」白華猶豫著,輕蹙的眉間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不忍,更顯風情萬種。他好像掙紮了許久,才拉過楚言的手,柔聲勸道,「楚大哥,這人雖然心腸毒辣,卻也是因為對你有一番心意。再說,畢竟是楚大哥你曾經的第一侍衛,華兒不想因為自己讓楚大哥被人閒言碎語……不如,就饒了他一命吧。」
「唉,華兒你心太善。」楚言背過身搖搖頭,暗自壓下心中不適,隨口道,「算了,明日是我們大喜之日,別讓這種人汙了眼。至於他,孤也厭倦了。扔出去吧。」
不用看也知道,墨刃如今的表情一定是十分絕望的吧。
這樣也好,正該讓這傢伙學乖一些,若是往後繼續鬧事,豈不是讓江湖諸人看了笑話?
楚言暗自想著,攬住白華便回了裡屋。接著便有兩個侍從走出來,將墨刃拖下去了。
楚言與白華很是溫存一番,卻莫名不想宿於蓮華殿,而是披了衣回自己的中乾殿去。
出來的時候雪已經下得很大了。楚言拉了拉身上的玄色大氅,皺起了眉頭。
「什麼時辰了?」他問貼身侍女秋槿。
「回主上,已經是子夜了。」秋槿低聲應道,「主上在白公子房裡呆了約有一個半時辰了。」
「嗯。」楚言點點頭,看著呼嘯的風雪,不知在想什麼。
「主上……」秋槿欲言又止,秀美的眉間浮現焦急之色。
墨刃如今已經被廢,體質比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在這樣的嚴寒天氣,又傷成那般……秋槿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行了。」楚言煩躁地揉揉眉心,「不就是為那個廢物求情……去吧去吧,把人帶回來。告訴他,別以為孤真不會把他扔了,明日要是敢再鬧亂子,直接進刑室鞭子抽死為止!」
秋槿急忙跪下,喜道:「秋槿替墨大哥謝過主上!」
看著秋槿急忙離去的背影,楚言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些。
現在他覺著,自己本就沒想要墨刃的命,不然也不會借一向心軟的白華之口免了他的死刑,更不會因秋槿一句求情便答應下來。
畢竟曾經的情誼,他也是念著的;而墨刃對他的忠心,楚言其實也不是不知道。
只不過……說白華是奸細?楚言冷笑,就算是栽贓,也該好歹做的像樣一些。他鍾意了白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