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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定了開春,挑的良辰吉日。
按楚言的意思,是想大操大辦,能辦多大就辦多大。他天性如此,愛恨濃烈,喜歡上什麼人就非要給那人最好的。
只是墨刃仍有顧慮,兩邊磨來磨去,楚言到底退讓了一步,沒做到滿江湖灑請柬的地步。
只是在九重殿內鋪了勝火的紅綢,請了旭陽劍派、水鏡樓,以及南疆之戰時結交的幾家。
真到了吉日當天,他們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其實各自緊張得要死。
楚言緊張的,是怕辦不過前世被白華所誤的那場,叫阿刃心裡失落。
其實這倒是多慮了,前世那時九重殿已經被敗得七七八八,各處樹敵,內部教眾離心也多,乃是蕭索寒冬中強撐起的一點紅。
又哪兒比得上今朝堂堂正正的春日宴,聚眾歡慶,喜笑顏開?
但見青山重疊,雪融化溪;百花亂開,燕雀紛來。殿內掛的紅綢是秋槿親自點的,四位護法連同三位堂主也得了休假,歡談暢飲,好不快活。
這陣勢,反倒弄得墨刃更加緊張起來。
他緊張的是自己。
畢竟暗堂裡走出來的一介暗衛,論容貌論風情,哪裡比得過白華那姿態嫵媚勾人。
更別提他從未穿過這麼艷麗的大紅色,萬一上身之後撐不起來,更顯醜陋了……呢?
墨刃知道主上是真心疼愛他,可仍是忍不住多想,越想越是沒底氣。
在房間內磨磨蹭蹭半晌,他才換好了那身正紅喜服,對鏡看了看,也看不出個什麼美醜,只得認命地走出來。
才進了大堂,墨刃就驚覺原先熱熱鬧鬧的談話聲戛然而止,裡頭所有人目光齊刷刷地看他。
就聽影雷愣愣嘆了聲,拽著影雨道:「我的個娘嘞,墨侍衛這……這……」
「……」
墨侍衛心驚肉跳,可他也沒退路了,只好暗自咬咬牙,硬著頭皮往裡走。
他一直走到楚言面前,頭也不敢抬,低低叫了聲:「主上。」
影雷大腿一拍,痛心疾首道:「你說墨侍衛但凡早點兒開竅,穿這身往殿主懷裡撒個嬌,還有那白華的屁事呢!?」
影雨也直勾勾地看著墨刃,嘴巴都張大著:「我的天,我也沒想到大哥他穿紅能這麼好看啊!對吧風哥?」
影風無奈地拍了拍影雨的腦袋,旁邊影電幽幽道:「不然呢,人家墨侍衛那個白啊,可不襯紅色?」
「昨兒秋槿姑娘就跟我玩笑,說她墨大哥這身一出來,殿主怕是魂兒都能被勾去了……」
至於楚殿主的反應?
自是魂兒都被勾去了。也不顧大庭廣眾之下,怔怔地攬著自家珍寶不撒手,喚著「阿刃」就把唇齒貼了上去。
隨後點了香,奏起樂,按規矩拜堂走禮,新人跪拜。
墨刃本不願意的,無論如何,在他心中自己仍然首先是楚言的侍衛,哪能叫殿主跪他呢?
唯獨這次,楚言沒退讓,端端正正夫妻對拜,再挽著墨刃的手,一起站起來。
這一夜,洞房裡又是春宵爛漫。
墨刃本是暗堂出來的禁慾之身,楚言照顧著他,由淺入深地試探,將昨秋臨行前欠下的情意加倍補足。
正是趕上好春光,外頭細細地落成一片雨露淋漓,澆得新蕊顫動。到了後半夜,兩人都有些失了分寸,換著姿勢狠狠地纏綿了好幾次。
最後,墨刃雙眼失神脊樑緊繃,雙手指節幾乎要扯爛被單,直到浪花再次攀上頂峰,瞬間化作白光一瀉而下,轟然衝垮了神智。
侍衛顫抖著昂起修長的脖頸,哽咽叫了一聲,在過分刺激的歡愉中暈了過去。
楚言這才低喘著停下來,他見自己把人弄暈了著實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