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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沐心尖一陣揪痛，連忙疾步上前。

&ldo;詹少?&rdo;白橘衣聽到腳步聲，微微偏過了臉。

詹沐情不自禁地盯著她的眼睛，發現那雙本該清澈明亮的黑眸帶上了幾分茫然和困頓。

&ldo;白老師是不是口渴了?&rdo;詹沐把保溫瓶放好，然後抽了幾張紙巾擦拭床頭櫃上的水漬。

&ldo;是啊，喉嚨有點幹。&rdo;白橘衣把手縮了回來，雙手交握著放到大腿上，笑得雲淡風輕，彷彿剛才碰翻水杯的那一幕並沒有上演過。

&ldo;我煲了湯，別喝水了，喝湯吧。&rdo;詹沐開啟保溫瓶的蓋子，將裡面的湯倒了出來。

白橘衣稱讚道：&ldo;好香啊。&rdo;

詹沐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點湯，送到白橘衣嘴邊：&ldo;我攤到溫度剛好才倒進保溫瓶的，來，嘗一下。&rdo;

白橘衣喝得有點急，顯然是真的渴了。

&ldo;白老師現在看東西感覺怎麼樣?&rdo;詹沐又餵了她一勺湯。

&ldo;還是模糊，&rdo;白橘衣毫不隱瞞，可能也覺得瞞不過去，於是實話實說，&ldo;感覺比之前還要模糊，所有東西都像打上了馬賽克。&rdo;

詹沐無法想像周圍的一切都打上馬賽克是怎麼樣的景象，腦中不斷回放剛才白橘衣連拿個杯子都拿不穩的畫面，一時間心痛如絞。

&ldo;我已經聯絡了國際上最著名的腦科專家喬恩了，下星期一他就會來這裡為你做手術。&rdo;

詹沐覺得這話與其說是安慰白橘衣，不如說是安慰她自己。

因為白橘衣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不見絲毫漣漪。

&ldo;嗯，好啊。&rdo;聽到這樣的訊息，也只是淡然一笑，彷彿並沒有很在意到底是誰做她的主刀醫生。

詹沐忍不住嘆了口氣。

&ldo;白老師是不是很少會因為什麼事情而緊張?&rdo;

&ldo;不會啊，我這人其實很容易緊張。&rdo;白橘衣張嘴，又喝下了一口湯。

詹沐餵得很慢，就怕不小心會讓她嗆到，每餵一勺，都那麼的小心翼翼。

&ldo;那就是白老師對自己的事情很無所謂。&rdo;

&ldo;也沒有啊。&rdo;白橘衣抬頭看向詹沐，她的目光有點散亂，詹沐不確定她有沒有真的看清楚自己，但她知道白橘衣此刻很專心地看著她，&ldo;我很愛惜我自己。&rdo;

&ldo;但白老師看上去一點都不緊張……&rdo;詹沐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橘衣笑道：&ldo;因為有詹少陪著我一起面對，一定會沒事的。&rdo;

詹沐有點驚訝，沒想到會從白橘衣嘴裡聽到這樣的答案。她騰出一隻手，輕輕覆在白橘衣的手背上，然後握住，堅定而溫柔地道：&ldo;嗯，有我在，一定會沒事的。&rdo;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生病時看上去都顯得脆弱，詹沐只覺得眼中的白橘衣就是一株在枝頭上顫巍巍綻放的梨花，粉白嬌嫩，帶著一股冷香，美麗而楚楚可憐。

她想把這朵花摘下來，但心裡又非常疼惜。

詹沐從來沒有如此地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心尖泛痛。

痛中卻又帶著甜。

作者有話要說：

無責任之小劇場：

醫生：&ldo;當時白小姐沒做全身檢查，所以不知道她腦部有淤血。&rdo;

詹少：&ldo;不用狡辯了，我要把你們這醫院炸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