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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小球又重新顯露出來，來回飄浮著。直到見證人對著它指了一下，那個歪歪扭扭的金字塔才又重新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

&ldo;她走了。我要你一直盯著她，看看人類參與者在這場遊戲中到底搞些什麼名堂。&rdo;見證人嘟囔著。隨後，金字塔和小圓球分別消失了，頭頂上的天花板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見證人仰著頭，看了一會兒上面的天花板，彷彿是在讚美著它的優異效能。最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朝著門口走去。

第十一章

以前，凱裡班從來沒有看見過天空有這麼美麗的顏色，就像新生嬰兒的藍色眼睛那樣天真無邪、晶瑩閃亮。他清楚地記得以前他看見的地平線總是出現在五層或者六層大樓的上面。然而，現在的天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倒扣過來的大臉盆。僅僅一瞥之間，他看到的景物就遠遠超過了他腦海中記憶的各種各樣的東西。他決定在這裡生活下去，除非他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地方。

科比就躺在他的身旁。她均勻地唿吸著，仍然在香甜的睡夢中。他們倆曾經遭受隧道黏土流的襲擊，如今這些黏煳煳的泥巴已經在朝陽的熱氣下迅速乾裂，變成碎片了。凱裡班輕輕地碰了一下手腕，背後的一塊泥土無聲地脫落了。他感覺好多了。以前他身上從來沒有受過傷的部位現在卻布滿了傷痕，例如，在他的腋窩、腿彎、肚臍等處也是傷痕累累，好像是剛剛被一群高舉著擀麵杖的侏儒暴打了一頓。

他們靜靜地躺在一條乾枯的河床上。兩邊的河堤上面長滿了低矮的橡膠樹，它們不停地左右搖晃著。高高的河堤形成了陰影，凱裡班為此而感到十分慶幸，因為太陽光太強烈了。紅色的沙土冰涼涼的，但是，它還是顯露出經過太陽無數次烘烤，又被多次洪水淹沒以後的那種模樣。一縷花冠咒罵著，飛舞著，在空中漸漸地變成了微小的碎片。

科比醒過來了。&ldo;我這是在哪兒啊?&rdo;她睜開了眼睛，搖著頭問道，&ldo;我曾經答應過自己永遠不說那樣的話!我的意思是說，你說話不算數又有什麼用處?噢，現在又來到了另一個仙境，好了。&rdo;

&ldo;仙境?&rdo;

&ldo;你自己知道呀。&rdo;她站起來，苦著臉說，&ldo;每當你食言的時候，一個倒黴的仙境就會從天而降。人間仙境啊，我天天盼著你，恐怕已經盼了一百年了。&rdo;她用手捋著頭髮，說道：&ldo;哎，看哪，這是什麼東西?&rdo;她把黏煳煳的手伸到了凱裡班的面前。

&ldo;我不願意看那種東西。&rdo;他回答，&ldo;是口水，是胃液，還是鼻涕?&rdo;

她根本沒有注意聽他在說什麼。她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著。&ldo;托特1，我敢肯定這兒決不是堪薩斯，也不會是別的什麼城市。&rdo;她敲打著身上的泥土。一片雲彩好像不甘寂寞，懶洋洋地飄浮在空中。&ldo;我想問問你，我們現在該怎麼辦?&rdo;

【1托特是電影《澳大利亞神漢》中一隻狗的名字。

&ldo;我敢肯定這兒決不是堪薩斯，托特。&rdo;這是這部電影中女主角的一段對白，她意識到已經離家很遠了。】

他聳聳肩回答說：&ldo;最要緊的是水和食物。如果我們在這裡呆下去的話，還要有一個住的地方。&rdo;

&ldo;見你的鬼去吧!我們不能留在這裡!這兒不是我們呆的地方!&rdo;她把手臂猛地甩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遠方的地平線。突然間，她轉過身來，雙手叉著腰，瞪著眼睛對凱裡班說：&ldo;如果你再說&l;不論在哪兒都行&r;，我就狠狠地揍你。&rdo;

&ldo;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