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頁(第2/4 頁)

黑髮也隨風飄動起來，身側的袖子也有了一絲擺動，他的側面很沉靜，單薄的身體站得很直，我看著他，心裡突然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我突然很想，抱抱他。

還沒反應過來，我發現自己已經說出了口：&ldo;你沒辦法抱她，她可以抱你嘛。&rdo;

&ldo;嗯？&rdo;他扭頭看我。

&ldo;小葉子……&rdo;我抿著嘴唇，鼓起勇氣說，&ldo;我能抱抱你嗎？&rdo;

他烏黑的眼眸注視著我，然後彎起嘴唇，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們在櫻花樹下擁抱。

我輕輕地擁住這個有著蒼白臉頰、憂鬱表情的少年，覺得他是那麼得瘦，卻站得挺拔如松。我把腦袋靠在他平坦的胸膛上，說：&ldo;小葉子，你知道嗎？明天是我生日。&rdo;

他愣了一下，說：&ldo;哦……&rdo;

&ldo;你們這兒和昆明不一樣。&rdo;我終於鬆開懷抱，指著櫻花樹對他說，&ldo;昆明春天來得早，2月時櫻花就都開了，我們那兒都是去動物園看櫻花，我媽媽說，在昆明有一個傳說，一起去動物園看過櫻花的戀人，最後都能修成正果。&rdo;

他靜靜地聽我述說。

我繼續說：&ldo;你們這兒的櫻花，快到三月中旬了，還沒全開，真奇怪。&rdo;

&ldo;它開起來會很漂亮的，你來這兒還沒見過吧？過些天，等它開透了，我陪你一起來看。&rdo;

&ldo;好！&rdo;我應著他。

&ldo;等天再熱一點，我帶你去爬山。&rdo;

&ldo;好！&rdo;

&ldo;還有，我們這兒有一種魚餅，特別好吃，我帶你去吃。&rdo;

&ldo;好！&rdo;

他給了我許多承諾，我一一記了下來。

這一場架，我的臉上被抓了好多條指甲印，頭皮也被抓破了一點兒，左臉頰還被扇得有些腫，腿上被踹出了幾塊淤青。爸爸媽媽看到我的臉大吃一驚，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在昆明乖巧聽話的女兒到了d市怎麼會變得如此豪放，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了葉思遠，我竟然會那麼生氣，還和同學打架，難道，這就是青春期的叛逆？

第二天，很意外的，葉思遠送了我生日禮物，是一本厚厚的帶鎖筆記本。他用腳趾夾著從書包裡拿出來放到我桌上時，眼睛望著我，說：&ldo;小貝，生日快樂。&rdo;。

我開啟筆記本，看到扉頁上是一張簡單的素描，一個有著天然卷短髮的圓臉女孩，笑得喜洋洋的樣子，我知道，這是我。

葉思遠在畫下寫了祝福語：小貝，14歲生日快樂！‐‐小葉子，199x年3月12日。

他的鋼筆字非常非常漂亮，我把筆記本抱在懷裡，對葉思遠說：&ldo;小葉子！謝謝你！我好喜歡！&rdo;。

我笑得太開心，嘴咧得太開，扯得臉上的傷口又痛了起來，我撫著臉，&ldo;哎呦哎呦&rdo;地叫，葉思遠好笑地搖起頭來。

我看著他頰邊淺淺的酒窩，覺得他真是好看。

最後，葉思遠得了即興英語演講比賽的全市第一名。

蕭暢設想的新聞標題的確出現了，&ldo;無臂少年&rdo;、&ldo;身殘志堅&rdo;、&ldo;自強不息&rdo;、&ldo;殘而不廢&rdo;……不瞭解葉思遠的人會被這些標題蠱惑，而我，絕不會，因為我是到現場看了比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