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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在一旁嫻熟麻利地伺候他穿衣，笑臉相迎，與他稟著府上的一些事宜。

男人只聽不語。

待用膳之時，桌上的一張他昨夜隨便勾勒的女孩兒畫像映入眼中。

男人目光在其上停留片刻。

畫中之人確是和四日前他在春香樓中見到的姑娘一個模子，但明明是同一張臉，卻既像又不像。

這女孩兒反反覆覆出現在他的夢中二十幾年，於他之言很是特別。

但前幾日一見，且不知是不是隻是個相貌相似的贗品，與夢中之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男人接過婢子遞來的扳指，不緊不慢地戴入指中，良久，眼眸又落到了那畫像上，而後，冷聲朝小廝吩咐了話。

轉眼第四日。

前一夜宋依依失眠，到了後半夜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心中愈發沒底。

晨時用膳，宋依依有些心不在焉，拾箸夾著糕點送入口中，還沒待吃到，廊道上突然傳來一聲杯子落地的碎裂聲。

小姑娘注意力集中，這般乍一聲，被嚇了下，而後也不及讓屋中婢子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便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

&ldo;拿那麼高做什麼?摔碎了不是!你不知這拿的越高，掉下來摔得就越狠?&rdo;

婢子連連道歉。

少女接著的聲音明顯更大了些。

&ldo;這人啊，亦如這杯，所以說有什麼好神氣的?現在是被高高地捧了起來，但等掉下來的時候會粉身碎骨，摔死了也不一定!四日了，有人來接麼?這便妄想飛上枝頭麻雀變鳳凰了?做什麼美夢!妓子就是妓子，永遠都是，大家都一樣，誰也別想高貴!&rdo;

宋依依起先還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但這般聽完後想不明白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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