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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起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清脆的聲音,在靜謐的麗景軒內響起,隨著修長尖利的水晶指甲劃過,帶去了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劃痕,景寧頓時耳目轟鳴,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可赫舍裡?芳儀還不解氣,眉目閃爍著一抹陰梟,她一腳踩住了她的手,花盆底的旗鞋,發了死力,狠狠地碾磨,鳳眸凜冽,居高臨下地睨她。
&ldo;不要以為本宮縱容你,姑息你,你就可以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玩兒花活。你不過就是本宮手裡的一隻螞蟻,本宮想你活,便活;想你死,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了你!&rdo;
嘴裡一陣腥甜,景寧的左臉已然腫脹不堪,原本白皙的手被旗鞋踩到破皮,淋淋的皮肉翻著,血痕斑斑,慘不忍睹。
&ldo;娘娘,奴婢一直以娘娘馬首是瞻,如何敢對娘娘個耍手段!實在是皇命難為,奴婢更是為了娘娘著想,娘娘明鑑啊!&rdo;
她爬到她的身前,朝她不停地叩首,額頭重重地磕在冰涼堅硬的地上,一聲又一聲,直到額角鮮血崩流,赫舍裡?芳儀才閒閒地冷哼,挪開了腳,緩步踱回。
&ldo;你以為,將皇上抬出來,就能壓得住本宮了?&rdo;
&ldo;娘娘,奴婢不敢……奴婢縱然犯了天大的錯誤,但懇求娘娘聽奴婢一言。&rdo;景寧滿面哀慼地抬首,原本姣好精緻的面容,紅腫,滿是血汙。
&ldo;好,事到如今,本宮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話說。&rdo;
&ldo;娘娘,宮闈之中,從來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既然皇上想保惠貴人,必是有保她的理由……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觸怒皇上啊……&rdo;她跪在地上,淒悽慘慘,耳邊,因著被打,朦朧聽不真切。
&ldo;一介妃嬪而已,況且僅僅是個貴人……&rdo;赫舍裡?芳儀不以為然地冷哼,只當作是她狡辯的藉口。
可景寧卻越發懇切,氣息微喘,她用手拄著地面,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ldo;娘娘錯矣,如今的後宮,誰都可以得罪,但是斷乎不能得罪的,卻是惠貴人……&rdo;
赫舍裡?芳儀目光一閃,原本伸向茶盞的手驀地滯住了。
&ldo;此話怎講?&rdo;
&ldo;娘娘不妨想想如今的朝局,想想廟堂上的走勢……&rdo;景寧的臉色越發蒼白,氣若遊絲,眼看便要昏倒的樣子,赫舍裡?芳儀不耐地朝著身畔宮婢招了招手,其中一個佩戴淺色花翎頭飾的婢子走了過去,將她給饞了起來。
&ldo;本宮知道,惠貴人的族兄,是納蘭明珠,可那又怎樣,不過是個三姓的家奴……&rdo;
景寧搖頭,再搖頭,&ldo;娘娘既然想到了這一層,就應該知道,納蘭大人如今鎮守南疆,遏制住了三藩的勢力,功勳卓著。皇上拉攏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容許她的妹妹受到絲毫傷害呢?別說惠貴人是無辜的,即便她真的是幕後主使,皇上也只會封她,獎她,而根本不會有任何的責罰。娘娘今日沒動惠貴人,若是動了,那就是天翻地覆啊!&rdo;
底線
宮裡的爭鬥,再怎麼激烈,再怎麼出格,都永遠不能越過一個底線,那就是皇權。
一旦有人觸動了皇權,觸動了廟堂上的機關,便是萬箭齊發,死無葬身之地。
赫舍裡?芳儀坐鎮中宮已近五年,豈能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只因她一時氣急,欠了考慮。如今,被景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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