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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旭日一邊為他添茶續水。一邊仿若無意般笑著道:“靜妃娘娘地漢語說地非常流利。比太后和皇后說地好多了。前幾天。我去書庫找書時。遇到靜妃娘娘身邊地恩和公公。手裡拿了幾本佛經。漢文版地。說是靜妃娘娘要看。”
“娘娘從前不認識漢字。連漢語都不會說。想不到現在——”
布日固德低低嘆息道。這都是因為寂寞啊!他臉上滑過隱約地憤恨和無力。旋即警覺地看看陳旭日。正正臉色。
自古。三從四德地壓迫下。“妒”就是女子地禁忌。更何況是母儀天下地皇后。千百年地傳統早為天下之母刻好了一生地軌跡。皇后必須是無私地、大度地、壓抑地、賢慧地……
草原上。所有人都知道。靜妃之所以被廢。是因為皇帝嫌她生性好“妒”。奢侈不賢慧。所以照著與她相反地性格。挑了孝慧皇后送進宮。
他忍了忍,終於還是問出口:“孝慧皇后和靜妃娘娘小時候都認識的,皇后她——對靜妃娘娘好嗎?我是說,她們倆都在宮裡,會不會經常坐一塊兒聊天呢?”
陳旭日想了想,搖頭道:“我沒有聽人說過。”
那就是沒有了。布日固德嘴角不自覺露出一個苦笑。
時人都說皇貴妃董鄂氏寵慣後宮,是宮裡的異類,套句漢人的話: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其實宮裡邊,靜妃娘娘是比皇貴妃還乍眼的異類吧?蒙古后妃不得寵,本來是皇上自己的原因,可是人總是習慣找理由遷怒,宮裡的蒙古后妃,只怕要把不得寵的原因歸咎到她身上,對她敬而遠之,甚至冷嘲熱諷吧?
想當初在草原上,皇后和淑惠妃是靜妃娘娘二哥家的兩個女兒,每次見她必要畢恭畢敬,現在要她反過來對她們行禮,怎麼可能?她——生性有多驕傲多倔強,有誰會比自己更清楚呢?
陳旭日仔細看他表情,黯然中透著沉重,亭子外邊,阿木爾和陳邦元轉了一圈,走走說說,方向慢慢往這邊來了。有意轉開話題,道:“我還沒去過草原呢,長這麼大,就在京城這塊地轉悠了。詩裡說‘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麼美麗的草原風光,在那裡長大的孩子真是太幸福了。”
“草原真的很美,那是個充滿自由與力量的地方,是與天空最接近的地方,草原上有狂嘶的奔馬
順的羊群,有盤旋的蒼鷹……”
“聽你這麼一說,我更想去了。”陳旭日嚮往著。
“好啊,你要是去草原,我一定好好招待你,陪你看遍所以美麗的風景。”
布日固德哈哈一笑,眼睛也看到阿木爾和陳邦元已經往亭子這邊走過來,握了握拳,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般快速道:“能幫我給靜妃娘娘帶句話嗎?就說,就說草原上的格桑花一年開的比一年燦爛,大家都很想她。她最喜歡的騰雲,前年做了母親,與草原上一匹威風凜凜的野馬王,生下了一匹漂亮的小馬駒,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逍遙’。騰雲常常帶著逍遙跑到她當年進關的路上,遙遙望著關裡的方向思念她,也常跑去找逍遙的父親,一家三口在大草原上快樂的奔跑。逍遙越長越大了,她要是看到,肯定會特別特別喜歡……”
陳旭日微微皺起眉頭,腦中快速思索著如何應答。
宮裡的秩序,是由一條條嚴格的禮法給架起的。說話不知分寸與自作聰明干涉自己權責以外的事,都是大大背格的逾矩行為。
替人傳話這種事,往小了說,不值得一提,往大了說,真要被人深究,少不得要扣一個私相授受的大帽子。
倘使布日固德要他帶送一封書信,或是某件禮物,託詞拒絕也還說得過去。現下只是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猶豫間,阿木爾和陳邦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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