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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環境原不該有人居住,但便在山區幾堵巨石之後,竟矗著一方以巨石架構而成之四方抹圓方樓。
幾名僕傭站在大院子裡剷雪,卻無一人開口說話,只是大夥好奇的目光總不時地看向後堂主屋。
主子帶回那名女子已有兩日了,若是再不醒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哪?
一陣冷風掃過,自一株巨松間吹落一捧雪。
僕傭們抬頭一看,只見到一記黑影橫過眼前,他們還未瞧清楚黑影模樣,主屋大門便被踢開,又再次闔上——
莫稽走入屋內,屋內幾個火盆所燒出之熱度,讓他即刻卸去上半身衣物,不耐地往地上一扔。
他大步地走向榻邊——那畫中女子還在沉睡,石松正在為其把脈。
石松見到他來,只是點了點頭,便又繼續閉眼把脈。
“她怎麼還未醒來?”莫稽不耐煩地開口催促,聲震屋簷。
“主子這般雷吼都沒能吵醒她了,我又有何能耐啊。”石松慢條斯理地說道。
“少囉嗦!”莫稽剛硬臉龐一沉,橫眉豎目地瞪著人。
“傷口復原狀況不錯,高燒也已退,應當該醒來了才是啊……”石松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的話還能聽嗎?你昨日也如此說!”
莫稽一把拎起石松領口,石松缺了雙腿之身子,於是整個兒被拎在半空裡。
“昨日、今日皆如此說,代表我困惑了許久。”石松說道,對於莫稽的力大無窮已經習以為常了。
莫稽把他往榻上一放,目光馬上又回到了她憔悴臉龐間——
她這般瘦弱蒼白,真能撐得過生死這一關嗎?
慢著!
莫稽驀地眯起一雙能夠看過一座村莊之利眼,緊瞪著她的眼。
她適才是否眨了下眼?
床上人兒像要呼應莫稽心裡疑惑似地,蹙起淡淡蛾眉,羽睫輕扇了幾下。
莫稽僵住身子,石柱般地矗於榻前,心跳咚咚咚地狂擊著他胸膛。
“紅嬤……”華澤蘭柔聲低喚著,緩緩睜開了眸。她眉頭蹙得更緊了,無力雙手僅抬起了半寸,便又虛軟地落到了身側。
莫稽瞪著她,與她之目光交會了須臾。
“紅嬤?為何不點燭?”她說。
莫稽瞪著她那雙柔潤眸子,他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肌壘分明之壯碩身軀劇烈地抖動著。
她看不見!
而且是突然看不見了!
“姑娘……”石松身為醫者,首先開了口。
“你是誰!”
華澤蘭驚撥出聲,連忙撐起雙臂想坐起身,卻不慎扯痛了肩膀傷口,痛得蜷成一團。
突然,那段殺戮不堪之回憶進入她的腦子。
“不……”她的淚滑出眼眶,清雅臉上失去慣有平靜,恐懼地像個迷路孩童。
她身子搖搖晃地往旁一滾,落下了長榻。
莫稽一步上前,雙臂一伸,將她攬入懷裡。
華澤蘭突如其來被一具堅硬男軀給牢扣在懷裡,恁是她平日有多冷靜,此時也是六神無主了。
她要被凌辱了!華澤蘭腦間一閃而過這個念頭。
“放開我!”她抬高手臂想逃離,卻再度扯裂了傷口,疼到掉下一串淚水。
莫稽看著她肩上傷口,在她的掙扎下又滲出血來,他氣得一臉鬍髭皆像是要焚燒起來一般。
“你再敢亂動,我就點你睡穴!”他出聲咆哮,眥目欲裂地兇惡瞪著她。
華澤蘭全身一僵,不敢動彈,一身顫抖卻完全沒法子停止。
她睜著水凝大眼,用力地望著、盯著、瞧著前方。可無論她看得多使勁,眼前卻仍是一片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