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4/5 頁)
女燈下苦讀的身影,不時的檢視一下手提電腦的郵箱,看看是否有遠方那個少年的回信……
旋轉,轉身,終於轉到讓人傷心的18歲。18歲發生什麼了?好像是她得到了哈佛的學位興高采烈的到美國找他。他說什麼了?有點聽不清楚。他的眸光將她冰凍,嘴角的嘲諷將她刺傷,眉目中再無年少時的青澀,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無情。他就用那樣冷漠和無情的語言殺了她!
旋轉,轉身,他說了什麼?她看到他一張一合的嘴:“記住,你姓莫,我是你的叔叔。以後請叫我小叔叔”
“不——”
“不——”
“不——”
她的心呼喊著將自己撕扯成碎片,疼嗎?
她再也轉不動,就這樣倒下去吧,睡著,就不疼了吧。
莫言醒來了,卻不敢睜開眼,她虔誠的向滿天神佛祈禱。祈禱她一張開眼,所有美好的時光倒流而回。最好回到8歲時,那盎然芬芳的玻璃房,一顆溫暖而安定的心。或者回到十幾歲時,明媚的溫莎、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再不行,至少回到聖保羅女中的最後三年,儘管他杳無音信,但她拼盡全力要得到哈佛的學位去做她的學妹。那時,至少還有夢。
身邊有人搖了搖她,她不得不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正靠在河邊的欄杆上,身前蹲著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彈小提琴的少女,另一個大概是路人。她不理他們,眼光呆滯。
果然,誰也無法讓時光倒流。莫言痛苦的閉了閉眼,一瞬間,她決定放棄了,那些本已經碎成片的心又磨成了粉,就在這夜晚的風中飛散了。
“嗨,你還好嗎?”好聽的中文響起,是那個路人。
莫言轉頭看她,半天焦距才凝到面前陌生的臉上。那是一張成熟的男性的臉,一看就知道是華人,眉清目秀、溫文儒雅,眼神中帶著淡淡的關心。
莫言感激的說:“我暈倒了嗎?讓你們擔心了”
那黑衣的女孩看莫言醒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盤起退,握著小提琴,繼續她的演奏。她真頑固,還是那首月光,莫言眼前又浮現出那夢一般的玻璃房、那名貴的鋼琴、還有那彈奏著月光的難得一露歡顏的少年。莫言輕輕的嘆了口氣。
蕭默儒靜靜的看著眼前泫然欲泣的絕美少女,他心中的某一個柔軟的角落被狠狠的攪動了。本來,他和那些擅於欣賞的巴黎人一樣,以為這也是到處可見的街頭表演而已。漸漸的,他被吸引,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她拼命的旋轉舞蹈,藍色的長裙飛舞,雪白細嫩的手臂扭成斷裂的花莖。漆黑的長髮圍繞,轉成黑色的漩渦就要吞噬掉她。他不懂舞蹈,但也看出她是在用心靈舞蹈,彷彿想透支生命般,絕望、無助、悽美。
然後,她倒了下去,呼吸平穩,臉色緋紅,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他跑過去,抱起她輕盈的身軀,讓她斜靠在欄杆邊,盯緊她的睡顏,幻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吻可以將她喚醒。他不知道自己凝視了有多久,是幾分鐘還是幾十分鐘,反正她的睫毛開始顫動,眼簾痛苦的緊閉,彷彿睜開眼就是深淵。
他忍不住推她,想讓她勇敢的睜開眼睛,看看這皎潔的月光、這波光粼粼的塞納河,還有……還有自己。
“你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很虛弱”他的語調輕緩平靜,讓人很舒服。
莫言終於將眼光再次定格在他的臉上,赧然一笑:“是啊,早晨只喝了一杯咖啡。”
蕭默儒想了一下,用手指指路對面的一家小咖啡館,微笑著說:“我也餓了,這樣吧,我請兩位小姐喝杯咖啡行嗎?”
兩位?莫言看了一眼正在拉琴的黑衣女孩。夜已經很深了,路邊的人已經很稀少了。
那黑衣女孩聽到了蕭默儒的話,甩甩頭,率性的說:“也請我嗎?好啊,我好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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