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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她那新丈夫是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兩人不事生產,整日只知吃喝玩樂,沒過多久便將家產敗光,那男人甚至連妻子的嫁妝也不放過,一併奪來揮霍一空,錢氏整日以淚洗面,小兒子也因生了一場大病之後耽於救治過早夭折。
再見到昔日的繼女之時,錢氏圓胖的臉早已瘦成了一把骨頭,顴骨高高的掛著,瞪大一雙呆滯空洞的死魚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渾身上下皆是金玉綾羅的妙齡少女。
沈漪漪第一次,狠狠打了人一巴掌。
她恨死了錢氏,如果不是因為她,阿孃不會那麼早就鬱鬱而終,養父苦苦盼望來的兒子也不會夭折,家產被敗光,沈家就是毀在了錢氏的手中!
第一次萌生了一種想要將人千刀萬剮的惡毒念頭。
還有那些貪官汙吏!當初她與姨母在寒冬臘月裡穿著單薄的袷衣站在縣衙門口哭著哀求著他們能給沈家一個公道,這群狗官欺負她們寡母,嘴上答應得好好的,案子卻是一拖就是三年,直到三年之後阿弟病死了,沈漪漪才徹底死心。
繼母錢氏不是個好東西,但孩子是無辜的。
沒有權勢,沒有金錢地位,普通百姓的悲苦掙紮根本不值一提,沒人會在意。
現在她坐在刺史府中,腳下的縣令、縣丞、刺史一干人等對她畢恭畢敬,就差把臉貼在她的腳底求她寬恕給他們這群蠹蟲一條生路。
「閉嘴!」沈漪漪嫌惡地潑了那縣令一臉熱茶。
紀乾見狀便低喝一聲,嚇得幾人連連後退,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如喪考妣。
曾經沈漪漪無比怨恨魏玹以權勢脅迫她委曲求全,如今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權勢用在道貌岸然的權貴手中,便是將金枷玉鎖套於頭頸,終將會淪為這群權貴們滿足一己私慾的手段工具,只有用在清正廉潔之人手中,才是一把斬殺魍魎魑魅的利刃。
沈漪漪本以為看著這幾人在自己面前哀嚎求饒心中會有報復的快意,但此刻她心中卻如同壓了一塊巨石般喘不上來氣,逝去的人,終究是不能死而復生。
「世子,將他們都帶下去吧,按照律法,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魏玹見她面色不好,蹙眉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探了探沈漪漪的額頭,又摸摸她的小手,十分冰涼,低聲道:「可要回去?」
沈漪漪心神俱疲,點了點頭。
魏玹便抱起沈漪漪大步離開刺史府。
最後這群官員通通被革職查辦,檻送長安,在吏部的新調令下來之前,暫且由府衙內其他官員轄管。
沈固只有一個親妹妹,性子卻頗為軟弱,沈家敗落之後沈氏也想不出法子幫扶孃家、懲治錢氏與那姦夫,只能任由沈家剩下一個空架子無可奈何。
魏玹出錢將錢氏賣出的鋪子全部收回,又讓吉祥去到那沈氏家中與她的夫君交涉,從沈氏所生的孩子中物色了一個還算有幾分天資的青年過繼到了沈固名下,並將沈家原先那些忠心耿耿的管事再重金聘回來幫忙打理沈家產業,由此沈家也算後繼有人。
至於錢氏,錢氏原先就有些神志不清,見了沈漪漪的當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徹底瘋了,魏玹沒有殺她,而是將她囚於親生兒子慘死的暗室中不見天日,一直關押到死。
本想在家中多盤桓些時日,但每日家中暗流湧動的氛圍沈漪漪受不了,尤其是表哥與魏玹同處一室之時。
為了擺脫這種苦惱,她不得不將離開的時日提前,想著等以後姨母治好了眼睛搬來長安,她再去探望奉養,好過這般每日與表哥對視一眼都跟令人尷尬的處境。
在鄰家與過路人艷羨的目光中,車隊浩浩蕩蕩地自崔府大門前駛離。
偶有不懷好意的鄰居湊過來問一句「你家大郎與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