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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乾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在他先前已經有了一次經驗,默默地給自家郎君記著時間,皺成一張苦瓜臉。
良久,小舟終於停了擺動。
雲雨歇罷,溫存片刻,魏玹簡單給兩人清理了下身子,找出舫中早就備好的衣衫換上。
沈漪漪頭腦昏沉地靠在他的懷中。
魏玹搖醒她,給她餵了一口吉祥剛買回來熱乎乎的蟹殼黃。
滿桌子的蘇州菜,剛剛卻光惦記著貪歡了,兩人一口沒吃。
漪漪醉得神志不清,咬了兩口便又紅著臉沉沉睡過去。
魏玹將小奴婢抱出來時,天色已是極晚,街上的行人依舊來來往往,十分熱鬧。
兩人上了馬車,馬車直朝著齊王府的方向駕駛而去。
一去去了那麼久,適才還是一套衣服,出來時卻又換了另一套,不用猜也知道適才那畫舫中的一男一女究竟發生了什麼。
鄭婉瑩心如刀割,神情空洞地站在河岸邊,只覺得迎面吹來的暖風都化了冰冷冷的刀子紮在她的心上。
西州,中軍校場。
年輕的帝王一身玄甲渾身上下透著冰冷威嚴的帝王之氣,龍行虎步,帶領著身後此次隨軍北征突厥的兩員大將登上校場的瞭望臺。
皇帝一出,眾將士計程車氣一時大振,群情激昂。
只見上首的帝王鳳目高鼻,容顏俊美,運氣肅聲道:「君等皆乃朕昔年麾下玄甲軍中精銳驍將,突厥悖逆,屢次滋繞我大周邊境,掠我邊卒孳畜,燒殺搶掠,狡詐如斯!罪奚可容!」
「今朕親率三十萬大軍北征突厥,此次北伐,只許勝不許敗!必斬殺延力首級,以告慰數萬忠勇將士在天之靈!」
說罷將揮刃插入提前備好的屠宰牲畜體內,冒著騰騰熱氣的鮮血濺到戰鼓軍旗之上。
在數萬將士高昂的軍誓中,皇帝始終背脊挺直屹於高臺,直至祭祀儀式結束後放迴轉中軍大帳。
「陛下!」
剛進入帳中,魏玹的身形卻突然一晃吐出一口鮮血,險些跌倒於地,身後的紀乾等人見狀忙將他扶到榻上。
紀乾七尺高的男兒竟流著淚哽咽道:「陛下,求您愛惜自己的身體,軍中自有陳將軍與薛將軍兩位將軍照應,求陛下安心養病,長安的訊息尚未傳回,您還沒找貴妃問個明白,陛下可萬不能出事啊!」
魏玹閉上眼,即使竭力隱忍,泛白的唇依舊因為心絞痛不停地打顫。
郭太醫早先就在帳中候著,尚能維持鎮定地迅速給魏玹診脈,然而幾息之後卻是面色大變。
陳將軍心猛然一沉,揮手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他、薛將軍與禁軍首領紀乾圍住病榻。
皇帝北伐,北伐途中即嘔血昏迷,醒後亦徹夜心絞疼痛難眠,被郭太醫在診出中毒,然郭太醫對此毒一知半解,時至今日仍不知此毒何解。
因是皇帝御駕親徵,倘若訊息傳揚出去,於軍心大為不穩,只得諱莫如深,唯有身邊最為親信的幾人知曉。
與此同時派去長安的密信使卻一去不回,長安訊息受阻,顯然是有人意圖謀反,眼看皇帝就要危在旦夕,一眾人竟束手無策。
郭太醫翻遍醫書,方知此毒與一種南疆的奇毒「斷腸」頗類,此毒無色無味,常被下於飯食之中,因是慢性毒,是以中此毒者需先服用此毒三年,三年之後便是毒入骨髓。
一旦毒發,中毒者需日夜承受摧心剖肝之痛,最終腸斷血枯,氣血熬盡而亡,故名曰「斷腸」。
帝王的飲食素日皆有宮婢試毒,以金碗牙著相盛,除非是格外親近之人,能令魏玹從不設防,方能將此毒下於人的飲食之中,否則絕不可能中此毒。
聖上登基之後獨寵沈美人,為了她甚至不顧禮數,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