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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轉頭看去,有個男人在臥室門口站住,臉上有些意外的神色,袖釦解了一半,手指停在那兒,看著床上的他們,略微點頭道:「有客人?」
見了他,兩人都愣了。曲同秋受驚不小,立刻爬起來,抓著自己的褲子下床,兩腿顫抖著胡亂穿上:「你、你回來啦?」
「嗯。」
「我還以為你現在在美國……」
任寧遠笑一笑,說:「我先去了S城,待了一天,臨時有點事,就回來了。」
看曲同秋還在手忙腳亂扣衣服釦子,臉上發紅,汗津津的,任寧遠轉頭問莊維:「你們這是做什麼?」
不等莊維開口,曲同秋忙搶著解釋:「他在幫我擦身。」
「沒錯,就是給他擦擦,」莊維撇了撇嘴,「我先告辭了。」走了兩步,他又折回來,笑道:「對了,這個還你。」而後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放在桌上。
莊維走了,任寧遠把屋子裡四下看了一陣子,微笑道:「你倒是放得開,忘了他喜歡男人嗎,就那麼脫光了,難道不怕發生什麼?」看著眼前慌亂的男人,他頓了一頓:「還是說,已經發生過了?」
曲同秋突然覺得喉嚨口被攪成一團,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莊維輕描淡寫地安慰兩句打發了他,但被同性侵犯,到現在,時間只剛過了一個白天,他還沒能消化得完,無論什麼時候被提起來,那種衝擊都能撞得他腦子嗡嗡地疼。
任寧遠收起了笑容:「我沒有允許你在這房子裡做這種事。」
看他不再笑,曲同秋身上都涼了:「不不,我們沒在這裡做……」
「是嗎,沒弄髒我的床?」
「沒有,真的沒有,我們在這邊,什麼也沒做,你看,都是乾淨的……」
他急著去扯床單證明,任寧遠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笑了笑:「沒髒就好。」
任寧遠坐著,他就站著不敢動,見了長官的小兵一樣,等著任寧遠再說話。
「你挺讓我驚訝的。兩天前還是個父親的模樣,現在都跟莊維到這種程度了。你開始喜歡男人了?」
「沒有沒有,我沒有喜歡男的……」
任寧遠又笑了:「也對,不喜歡也能做,舒服就行,你就是這個性子。是我太當回事了。」
曲同秋弄不明白他話裡有話的那層意思,但知道惹他不高興了,惶然說:「不是那樣,也沒有舒服……」
「行了,你不用連這個也跟我說,」任寧遠揮手製止他,而後笑道:「你知道嗎?我果然還是沒法習慣跟別人同住一套房子,鑰匙也是不能隨便給人的。」
「……」
「兩天時間,你收拾收拾,搬出去。」
曲同秋腦子裡瞬間有點發悶,但還是及時應了一聲。
他很不明白,好像上一秒鐘,任寧遠還在溫柔地說他們是朋友,微笑著讓他伺候,好不容易,終於變得親密融洽了。
而後突然就一腳把他踢出門去。
任寧遠說兩天時間,但他知道任寧遠不想看見他,坐在那裡一副淡淡的樣子,忙連夜就把東西收拾了。
行李繁瑣又沉重,比來的時候多了很多,曲同秋獨自忙碌著,包裝、捆紮、拖下樓去叫計程車,打算分兩趟搬回去。
身上疼,也發燙,但這些都比不上他現在心裡的慌,他甚至都不覺得自己在生病了,只覺得心焦。
搬第二趟的時候,鑰匙已經在桌上了,曲同秋把東西拖到門口,又是捨不得,又不敢不走,回頭看著任寧遠,半晌,只小心翼翼說了聲:「任寧遠,那我走了。」
任寧遠倒還是客氣,還笑了笑,說:「慢走,不送。」
回到公司宿舍,已經是深夜,曲同秋鬆懈下來,一下子就覺得累,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