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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是你,雋芝,只怕你比我們做得更徹底,更撇脫,更緘默。」
雋芝答:「是。」她膽子更小,更加要面子。怕出醜。
「那就算了。」
「可是,大姐歷年做錯什麼?任勞任怨,克勤克儉,勞苦功高,就換來這個?」
筱芝答:「不夠人家好,就絕對是錯,何用追究,況且一個男人說我不好,又不代表我真正不好,我不會失去自信。」
雋芝感動得過去握住姐姐手,「好筱芝,我一直小覦了你,原來你的價值觀還走在時代尖端,我敬佩你。」
翠芝說:「雋芝,你準備好沒有?難題來了。」
什麼。
掖芝不是已經理智地解決了這個危機?還有什麼難題?
雋芝連忙下船艙斟多一杯威士忌加冰,看到易沛充樂不可支,正做孩子王呢,桌上攤滿食物飲品。
那五個自三歲到十三歲的小孩,看到雋芝,立刻警惕地注視她,提防她的新花樣。
雋芝哪有心倩虐兒,只把沛充叫到一邊。
沛充奇問,「你怎麼啦?精神委靡,上船時還好好的,大姐同你說些什麼?」
雋芝垂下頭,過一會才抬起來,只覺自家的頭顱好像有千斤重,「你儘管陪孩子們嬉戲吧。」
「目的地快到,我一人照顧不了五個,你也一起下水如何?」
雋芝反應遲鈍.「好,好。」
沛充知道甲板上發生了大事,吩咐傭人們看著孩子,陪雋芝回到上層。
筱芝翠芝示意他坐下旁聽。
雋芝哭喪著險,同二位姐姐說:「不是有誰患了絕症吧?」
筱芝答:「比這個更為難。」
「告訴我。」雋芝深深吸進一口氣。
筱芝無奈地說:「我上星期發覺有了身孕。」
雋芝霍地抬起頭來,她完全明白了。
這條尾巴非同小可,比起來,離婚真還是小事。
雋芝別轉面孔,一聲不響,易沛充不知首尾,亦不便插嘴,甲板上一片寂靜。
船停了下來。雋芝憑欄看到翠綠色海水文靜地緩緩蕩漾,忽然覺得她無法承受這許多不公平現象,為著宣洩壓力,她做了件極其古怪的事:穿著白色短衫短褲的她爬下水手才放下的繩梯,輕輕撲通一聲,和衣躍進水中。
易沛充吃一驚,忙去看她有否危險,翠芝說:「不怕,任她去。」
浸到海水,雋芝頭腦清醒了,她一下一下向外游去,然後在附近水面上載沉載浮,希望藉水的涼意洗滌心頭煩惱。
雋芝長長太息。
再聰明機伶獨立千倍,也不知道該如何給大姐忠告,雋芝又重濁地撥出一口氣。
忽然聽得有人說:「你嚇走了我的魚。」
她轉身,發覺不遠之處有一隻舢舨,船尾坐著一個正在垂釣的年輕人。
她不想與人搭訕,故此輕輕遊開。
那人又說:「遊艇上有什麼恐怖?為何冒死跳水逃命?」他都看見了。
雋芝停止划水。
那年輕人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襯著黝黑結實肌膚,「上來,我有冰鎮契安蒂白酒。」
雋芝挑戰他,「有沒有水果?」
「葡萄、蜜桃、哈蜜瓜、椰子、石榴。」
雋芝不信,遊過去,攀住艇邊,往裡看,那小夥子沒騙她,他開啟手提冰箱,蓋子滿滿都是色彩詭艷的時果。
他說:「我還有個鮭魚及勃魯加魚子醬。」
雋芝詫異,「你獨自出海來慶祝什麼?」
他笑,「慶祝我好好活著,而且身體健康。」
雋芝被這兩句話感動了,真的,有什麼是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