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頁)
>馱�14日我收拾東西準備走的時候,我知道這是和母親真正的訣別。清晨醒來,天還沒有亮,醫院非常安靜,母親躺在床上,樣子十分安詳,我看四下無人,撲通一下跪倒在母親床前,重重地給娘磕了三個響頭,心中默唸著:“謝謝孃的養育之恩!兒子走了,娘一路平安呀……” 我不敢哭,怕吵醒了別人,怕不吉利,母親還在呢!那一刻我真正懂得了什麼是生離死別……我被痛苦擊倒,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北京。下午彩排,晚上直播,見我的人都問:“這些天你跑哪裡去了,臉色鐵青,瘦了一圈,額頭上還一個大紅包?” 回來後,我的情緒根本無法平靜。 一旦離開了蘭州,無論家裡出了什麼事,大哥的電話中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挺好的,沒有什麼事情,媽媽很平靜。” 給二哥打,也是一樣的口氣;打給大姐、二姐、三姐、三哥,幾乎是眾口一詞地說沒有事情。然而我知道,母親其實每天都在生與死的門檻上徘徊,母親捨不得我們兄弟姐妹,每天都用最微弱的呼吸暗示身邊的兒女,也讓唯一不在她身邊的小兒子放心。 在北京的我,一直心煩意亂,我知道母親的離開就是一個時間問題。儘管母親再也不能醒來清晰地和我說話,但是我強烈地希望母親一直活下去,母親活著,我就永遠是有人疼愛的么子。我盡力安排臺裡的事情,希望將手頭上的工作趕緊做完,我希望母親走的時候我在身邊,我希望我的心一直陪伴著母親。 兩天後還有一臺大型晚會,晚會一結束我就馬上回家,我每天盤算著時間,希望自己能趕上母親最後的時刻……  '返回目錄'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去了(2)
那天下午,我在家裡做飯,忽然接到了好朋友張華的電話,說在蘭州有一場商業演出,人家出20萬元請我主持。接到電話時,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20萬元請我出場主持節目,還在自己的家門口,這樣的事情如同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而且演出就在第二天,手續合同一切都替我談妥了。 張華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說的話我當然相信,但是即便是這樣,也剛好和臺裡的一場晚會撞車,而且即將出臺的新欄目《藝術人生》還有一個月就要開播,我根本抽不出身,我遺憾地婉言謝絕了。 放下電話,馬上感覺不對勁,張華本來是做生意的,和搞演出的人八竿子打不著,怎麼突然張羅起這件事?我疑惑著放下電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電話又響了,是大哥的號碼,我心裡一激靈。說實話,這幾天我最怕收到大哥的電話。大哥在這種時候是不會輕易給我打電話的,要打絕不會是什麼好事。我顫顫微微地拿起電話,大哥的聲音特別小,氣力特別微弱,緩慢對我說:“軍呀,你這幾天是不是挺忙的呀?” 聽到大哥的話,我的心裡一下明白了,母親一定是已經走了。我瞭解大哥,我知道我親愛的媽媽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頓時覺得渾身無力:“大哥,你告訴我,是什麼時候?” 大哥又淡淡地說:“沒事,忙就別回來了。” 我提高了嗓門:“你告訴我,是什麼時候!” 大哥還是淡淡地說:“你盡到心了,媽媽走的時候挺平靜的。” 我幾乎開始嚷著對大哥說了:“求求你,告訴我,是什麼時候?” 大哥頓了一下,仍然淡淡地說:“就在剛才。” 說完了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我這才反應過來,張華的演出合同不過是家人對我的一種試探,這樣好的差事都不回來參加的話,一定真的是非常忙,張華來電話的時候應該就是母親離開的時候。我明白了,我一下子癱軟了,呆呆地對著電話說:“大哥,你讓我想想” 說完,我們都收了線。儘管母親的離開已經在我預料之中,當大哥的電話真的打來的時候,我僅剩的一點僥倖全沒了。母親病危的時候,儘管天天惦記,但我知道母親還在,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