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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樊東有點心驚的意味，這年頭惹得老闆幹這些反常事情的緣由不多。

一見是拿到李苒家，便有了七分理解：&ldo;這是您要的燈泡。&rdo;

說完遞給賀南方，又小心地追問了一句：&ldo;工人就在樓下，要不讓工人……&rdo;

李苒抱著手臂在一旁，只見賀南方徑直接過孔樊東手裡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進去繼續安裝。

李苒：&ldo;……&rdo;

她靠著門，也不知道是在問賀南方還是問孔樊東：&ldo;他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愛好？&rdo;

孔樊東回答：&ldo;先生那麼忙，哪有時間愛好這種東西。&rdo;

&ldo;再說……我也是第一次見。&rdo;

修了半個多小時，男人終於從裡面出來。李苒看了眼客廳的掛鍾，已經九點多。

&ldo;修好了，你去試下。&rdo;

李苒並沒有動，她站在離賀南方不遠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賀南方洗淨手後，從衛生間出來，他壓了壓襯衫上的褶皺，松下挽起的袖口。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兩人對視，都在對方眼裡看到&ldo;有話要說&rdo;

李苒先開口，她坐在沙發上，十指扣在一起。

似乎有些想不通，又有些糾葛。

&ldo;賀南方，其實你不必做這些事情。&rdo;

賀南方摁著袖口的動作頓住，抬頭，淺色的瞳孔裡是波瀾不驚的平靜。

&ldo;哪些事情？&rdo;

哪些事？李苒回想，大概包括很多事。現在賀南方做的哪一樣事情，是跟他身份相符合的？

&ldo;不用陪我逛花鳥市場，不用特地帶我去種植基地只是為了證明你這麼多年你還養著我的花，不用像個工人似的在我家見到活兒就幹。&rdo;

她並不想賀南方做這些。

一碼歸一碼地來說，工作上賀南方幫助她保留住專案，那她一定會在工作上努力回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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