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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蘇可不得杜之落這麼大的臉面,她畢竟是陪著老夫人進宮的。
老夫人好脾氣地說她,“太后都許你了,你就出去散散。我這裡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你,你就陪著杜家小姐,機靈些,伺候好了。”
即便笑語盈盈,蘇可也聽出了老夫人話中的不滿。
奈何有杜之落這樣的搗蛋鬼,拉著蘇可出殿的時候還不忘找補一句,“我瞅瞅前面什麼光景,你見過我三哥沒有,我指給你看。”
其實蘇可心裡知道,雖然杜之落有太后寵著,但在宮裡也容不得一星半點的行差走錯。杜之落的無法無天是出了名的,可在宮裡向來收斂。話不過說說,有礙規矩禮法的事不會做。
這也是太后這麼喜歡她的原因。
該張揚的時候張揚,該收斂的時候收斂。瞧著張牙舞爪,其實自有分寸。
讓隨行的宮侍遠遠跟著,身邊沒了旁人,杜之落立刻拽過錯後兩步的蘇可。胳膊一攬,臉上才是無憂無慮的笑。
只是帶了點不懷好意。
“姐姐,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蘇可扶額,視線偏向一邊,“敬王跟您說的吧。”
“是啊,上回他來找我三哥,親口跟我說的。”杜之落有些洋洋自得。
蘇可看她天真爛漫的模樣,笑容卻有點僵。敬王拿著杜家三爺當幌子,到底是去見誰,蘇可心裡有數,杜家三爺心裡也有數。虧得杜大將軍常年鎮守西北,大爺二爺都隨父出征不在家,杜之落向來和三爺要好,杜夫人才許的她出入外院。
可這樣究竟是好是壞,敬王心心念著不放,跟這個也脫不了干係。
“姐姐,景哥哥說的是真的嗎?你喜歡上宣平侯了?”
敬王的字,榮景。這整個大瀚,除了皇上偶爾叫一兩次,只怕這個名字叫得最多的就是杜之落了。
蘇可走在冬日的暖陽裡,心情說不上輕鬆,但遇到杜之落,還能這樣沿著硃紅宮牆邊走邊說說話,感覺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還談不上多喜歡,不討厭就是了。”
杜之落彎下身子看蘇可的臉,一臉瞞不了我的表情,撇撇嘴,“騙人,眼睛裡都是笑呢,還說不喜歡。”
蘇可笑得無語,“我沒說不喜歡啊。”
杜之落咯咯地笑出聲來,“景哥哥和我說的時候,我著實嚇了一跳。你收了餛飩攤子後,我還派人去你家裡打聽,你家人只說你南下了,去哪了卻沒說。這嗖呼小一年沒見,你就和宣平侯湊乎到一塊去了,真是世事難料。”
“怎麼,聽你意思,你對侯爺很不滿?”蘇可有些哭笑不得。
杜之落仰著頭看天,半晌嘟囔道:“你如今喜歡他,我編排他似乎不太好。而且我知道的,喜歡的人被旁人編排,心裡很不好受。可是——”她收回目光來,委屈地看著蘇可,“我真的對他不甚好感。”
蘇可看她這不吐不快的模樣,忍著笑意讓她直說無妨。
杜之落細細觀察蘇可的反應,靈動的眼睛眨了眨,突然有了底氣,“為著宣平侯,我大哥二哥可沒少挨我父親的訓。說他年少有為,有勇有謀,戰場上怎樣怎樣驍勇,把我兩個哥哥比得一無是處。曾經在馬場和練武場,我兩個哥哥沒少受他調弄。後來兩個哥哥跟著父親去西北大營,宣平侯去北境,跟比靶子似的,就數誰勝仗勝的多。後來宣平侯吃了陷阱,損傷慘重。他親自帶著一個小分隊深入敵營,以一敵多少來著,把敵方殺得片甲不留。片甲不留呢!你說他得殺多少人,手上淌著多少鮮血,他晚上不做噩夢嗎?”
說著頓了頓,杜之落湊近蘇可小聲說:“你現在輕易出不得府吧,回頭我去源慈寺給你求個平安符來。你說他出生入死的,身上戾氣肯定重。你跟他在一塊要小心,萬一他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