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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被蘇可狠絕的目光驚住了,老夫人不再出聲,也不再掙扎。蘇可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沓紙。
展開頭一張,上面寫著:有人在偷聽,不要出聲……
☆、72
隨著蘇可一張張將紙條翻到後面,老夫人的神色從一開始的憤恨,到後來的驚訝,到最後的平靜,悉數落進了蘇可的眼裡。
相比而言,蘇可的臉就寡淡許多。最後一頁紙也翻過之後,她仔細地塞回到懷裡,衣襟展平整,將小白瓷瓶放到了老夫人的手裡。
“為什麼要這樣?”老夫人的聲音非常小,但字字都很清楚。
蘇可望進她的眼睛裡,耳語道:“因為您是侯爺的母親。”
老夫人嘴角勾了一下,“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我也不傻,我明白其中的分寸,所以侯爺那裡,不到萬不得已、退無可退,我們的立場都是一樣的。”蘇可將笑容延展開,“我會盡力瞞著他的。”
老夫人輕笑著搖搖頭,“你很聰明,你知道用什麼來拿捏我。但是你也要明白,即便事情兜不住,令航也會顧全大局。他不是我生的,但理國公的世子夫人,還有宮裡的貴妃,卻都是我親生的。他能怎樣,把侯爺的身份地位丟開?你覺得那一天如果來了,他會帶著你遠走高飛嗎?蘇可,你想得太簡單了,只怕到那時候,他第一個要送走的人就是你。”
蘇可幾乎趴在了床榻上,她和老夫人的臉貼得非常近,那眼角日益加重的皺紋,倍顯的老態都因為這樣的靠近而毫不保留的映入眼裡。
她給老夫人掖了掖被角,就像當初她病著,邵令航一直在做的一樣。
只是她心中沒有情意,對於老夫人,如果她不是邵令航的母親,二十五年來將他悉心地培養大,用最好的一切還撫育他的成長。如果不是怕邵令航接受不了這一切,她不會對這樣一個心狠的老人投入半點的憐憫。
“老夫人,我和你最大的差別在於,我不在乎。如果那一天真的會來,先走的那個人一定是我。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想象的都要冷情,我長到這麼大,心性裡最為驕傲的一點就是能在該放下的時候,放得乾乾淨淨,決不拖泥帶水。”
老夫人看著她,半晌沉吟道:“你是個厲害的女人。”
蘇可撐著手臂慢慢起身,挑著眉眼,似有調皮,“不及您一半。”
老夫人這回是真的笑了,未施脂粉的臉上,因為笑顯得更加蒼老。她費了些力氣,將小白瓷瓶放到了床頭的隔板裡,回過身來,臉上一瞬頓住,機警地看了蘇可一眼,蘇可也即刻斂了神色。
許媽媽進屋的時候,蘇可跪在床邊的腳踏上,老夫人半坐著,掄起手狠狠扇了蘇可一個耳光。
“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你也想往上爬?要不是看在令航對你有心,我一早就懲治你了,還輪得到你今天來跟我掐尖要強。”
蘇可捂著火辣辣的臉巴子,因為背對著外面,臉上的表情多少帶了些挑釁。
這一巴掌扇得可謂是又毒又狠,說老夫人只是為了做戲,蘇可可不信。連日來的惱怒,和眼下被她要挾的不快,全和在這一巴掌裡扇過來了。
可以說現在兩個人勢均力敵,站在同一陣營。但老夫人又怎會真的嚥下這口氣?
蘇可抽泣著,猛然間回頭瞧見許媽媽,一時說不出的“難堪”,捂著臉就跑走了。
……
不知老夫人是不是因為蘇可送去的藥丸,除夕這天,老夫人的精神比之前好了太多。
下人們端來的湯藥,老夫人照常喝。只是蘇可也不是肯定這藥就一定做過手腳。許媽媽還是有顧忌的,況且人多眼雜,梁瑾承一日兩次請脈,藥渣也有專人打理。許媽媽能存到今日才露出她的尾巴,一是蘇可的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