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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裡還是有幾分不真實的,這位歷來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紅人,行事曆來圓滑周到,便是她這三年不在國都也是知道的。
只是她倒是不知,居然周到到如此地步。她方才本就在猶豫,是否將人請進院子。
雖說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這位遲大人也是殿下身邊貼身伺候的人,但是這位並不是宮中的宦官,終是男女有別。
「六小姐不必在意,遲行記憶力不錯,當是不會迷路。」遲行退了一步婉拒,站在原地不動,顯然要等她進去再走。
「那便好。」褚雨點頭,而後轉身進了院子。
遲行看著人進去,而後才轉身離開。雖說這位六小姐還未入東宮,但是殿下而今已經有了這個意思,那麼他便得將人當做主子來看。
萬萬是沒有這樣扔下主子在原地,自己先轉身就走的。
「你可能為自己出口的事情擔保,若是虛假,以九族之性命來抵?」男人聲音不帶絲毫感情,視線冰冷。
「民女所言,句句非虛,若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那女子身姿雖孱弱,但是脊柱卻筆直。不知是不願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風骨的傲氣,還是為了證明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清白。
「兩條路。
一,法場刀下截人,將你口中之事在天下人面前揭露,為其辯白,此事便可完美落幕。
二,對簿公堂,但是事實真相如何,恐怕不能完全對百姓公之於眾。」
這次開口的是褚年,一向是對女子溫和的公子哥第一次冷了臉,神情難辨。
嚴國律法嚴明,法場截人,除了宮中旨意,需得那人走過『火海』,跪過『鋼釘』才可。
所謂『火海』,是以炭盆在底下,上覆著鐵板,踏上去時間久了,皮肉都能烤熟。
而跪『鋼釘』,則是一塊釘板,那人需的自願自發跪下去,才能給想救之人換的一線生機。
做到這二點的人,鮮少有還能完好的保住雙腿的。
幸運的還能站起,沒有銀錢救治的,這輩子便只能依靠輪椅或者他人才能行走了。
選第二條,便不需受這些罪了。
但是這是第一次,褚年並不希望自己守什麼君子之風。
他不是聖人,做不到毫無偏頗。
「民女選第一條路。若是能為家父洗刷冤屈,民女死而無憾。」那女子語氣堅定,眼角有淚滑落。
「當真?」褚年狠了狠心,還是不忍心就此賠上一個妙齡女子的一生,沉聲又勸了一句,「便是第二天條路,也可救你父親於水火。」
「褚公子不必再勸,家父一生清白,若是此事不大白於天下,恐餘生都不能展顏。」那女子只是搖頭,淚痕劃過臉頰,而後彎腰長拜了下去。
「還望褚公子相助。」
「褚某自當盡心盡力。」褚年拱手應了,神色鄭重。
「民女替父親謝過褚公子,謝太子殿下。」
「不必,你父親是個好官。」太子殿下轉身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的說出事實。
卻成功讓地上跪著那人泣不成聲。
若不是,若不是太子殿下察覺的早,提前派了人去助她去查那些事情,說不定父親這次便是走投無路了。
大半年前,殿下出巡時,她曾有幸見過一面太子殿下,少女春心自是萌動過的,但是往後,便是痴心妄想了。
但是殿下大恩,她永世都不會忘。
「殿下日後若有需要,民女願粉身碎骨,以報恩德。」那女子重重再次叩首,話裡卻只剩下感激。
「孤會提前找好大夫,盡力救治。」太子殿下並不是冷血之人,一開始試探戴氏女是否願意以身救父,也是為了那位戴大人的名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