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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淺陌是個冷靜而殘酷的女人，又或許她還恨著自己的父親，為了自己的仕途毫不猶豫地把自己送入了宮中…

「屬下明白了。」

雲染馬上又出去了，南淺陌看著在細雪中走遠的雲染，不禁咬緊了下唇…這才將剛才忍住的淚水流了下來，復又看向宮弦清給自己送來寧神湯，輕輕伸手把那碗湯握在手中，低下了頭…

淚就這麼一滴滴地落入湯中，發出細微清脆的聲響…

第38章 文帝駕崩

層層細雪，彷彿在夜幕中為大地點上了白色的燈, 亦像舞動在黑夜中的白色精靈。

兩輛馬車分別從兩座大宅中出發, 行蹤神秘, 而地點, 則是皇宮。

南楚國, 皇宮，乾和宮。

文帝坐在床沿, 由南淺陌扶著，不斷輕咳著, 不過幾日, 他已是雙頰下陷發黑，唇白臉青, 眸光渾濁，已是病入膏肓。

乾和宮內，南淺陌在, 哥舒娉在，風承恩也在, 可是文帝的心中卻還念著一個人。

「母后…為朕傳瑤妃…」

南淺陌心中苦楚, 緊咬著牙，道：「傳瑤妃。」

很快, 宮弦清便來到了乾和宮，她拍落了裘袍上的細雪，馬上走到了文帝的身邊。

「你們且先迴避，朕想和瑤妃說幾句話。」

南淺陌一聽, 看了宮弦清一眼，便也隨著眾人退了下去，偌大的乾和宮，只剩下宮弦清和文帝二人。

「瑤妃…朕問你…」

文帝轉眼看向宮弦清，嘴角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那眸光，再也不似往日清澈了。

宮弦清是殺手，她已經嗅到了文帝身上屬於死亡的味道，雖然對這人沒什麼感想，可是他始終多次睡在自己身旁，心中還是有些不忍的。

「嗯，您問。」

宮弦清輕輕扶著文帝，穩住他幾乎搖搖欲墜的身軀。

「你可有恨過朕？」

文帝對宮弦清的感情是特別的，不似於後宮中其他妃嬪，那如少年時才有的朦朧情愫，只能在宮弦清身上找到。

「不曾。」

宮弦清幾乎毫不猶豫地答道，她知道文帝問的是麗妃那一件事，只是她不愛文帝，自然也不會恨他，只是感嘆帝王皆是無情之人罷了。

「那就好…弦清…」

文帝的眸子雖然溫柔，卻多了幾分哀愁，不是離別的哀愁，而是失望的，因為他很明白，沒有愛，就沒有恨，而且在宮弦清那清冷的眸子中，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如果你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朕若想娶你，你會願意當朕的太子妃麼？」

文帝的記憶彷彿又回到了那喧鬧的街道上，那小女孩的手牽住他，穿越了人群，她眉眼間的冷意與她稚氣未脫的秀麗臉蛋有著幾分違和感，可是偏偏就是這個女孩，在自己的心中，住了一輩子。

【謝謝你…你要不要當孤的太子妃？】

那個華服小男孩奶聲奶氣的聲音又出現在自己耳邊，當時的自己放開了他的手，冷冷地回了一句：「小呆子，我沒空和你玩。」

說完，便沒入了人群，她始終記得那小男孩受傷而失望的表情。

宮弦清看著文帝，那渾濁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始終不忍，宮弦清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心。

「小呆子，我這不是陪在你身邊麼？」

文帝一聽，心神一怔，那冰冷的大掌緊了緊，然後輕輕地把宮弦清擁入懷中。

「朕就知道…就知道…」

文帝的淚就落了下來…他心中的小女孩啊…原來真的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就算她不愛自己，可是就這麼陪著自己，人生也算是圓滿了。

「皇帝，文武丞相，鎮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