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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樂團的演出也在繼續進行。同樣得益於岑今夏的黑紅,現在night beats已經有商演可接了,漸漸地從地下走到了地上。搞樂團這件事從興趣愛好變成了岑今夏和他的朋友們的副業,還算能賺點小錢。
春天的到來像是一個轉變的預兆,所有的事情都在慢慢變好。
岑盈術後恢復得很好,養好身體之後便出院和李玉虹一起處理公司堆積的事務。岑今夏時不時地會回家陪陪兩個媽媽,以免她們覺得寂寞。
兩個月前,岑今夏已經將他和邢宇之間的糾葛悉數告訴了她們。
李玉虹自然是氣得不行,當場破口大罵起來,捋起袖子一副要衝到市局裡揍死邢宇的架勢。後來因為聲音太大把醫生護士都引來了病房,李玉虹這才收了神通安閉上嘴,然後咬著牙恨恨地說等邢宇正式定罪收押了之後她要找認識的獄警在監獄裡好好「關照」一下他。
岑盈卻是沉默不語,垂頭握著手中的紙杯,眉間儘是懊悔。
一開始岑今夏忙著和李玉虹一起辱罵邢宇,沒注意她的異樣,直到岑盈落下淚來打濕了身上的被子,這對大大咧咧的母子才發現岑盈不太對,一時也顧不上罵人了,慌裡慌張地圍著岑盈團團轉,又是幫她擦眼淚又是哄。
卻未曾想哭也會傳染,李玉虹和岑今夏不僅未能哄好岑盈,自己也沒忍住落了淚,最終三個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為不幸的遭遇,也為他們三人之間未能完全交心的那幾年。
譚婼經過了這種種之後,也終於是開竅了,斷了和那些狐朋狗友的聯絡,開始認真學習。
她依然穿著那身滿是塗鴉的校服,依然把頭髮染成張揚的顏色,依然抽菸,但不再逃課,也不再固執地與她的班主任劉薇薇為敵。儘管和母親之間的關係還是未能有很大的改善,但她已經決心要考一所好大學,要擺脫糟糕的環境、要努力逃離所有帶給她不幸的人。
她和呂昕約好,要一起上d大。
張欽幫岑今夏做了人證,待市局結案之後便離開了d市——他大四時便開始準備申請國外的學校,在這個冬天收到了教授的郵件,已經在一個月前去了日本。
他最終沒有選擇報案,而是選擇拋棄不堪的過往、換一個新的環境重新開始。
而此時,造成一切不幸的源頭——邢宇,也已經入獄一個月了。
審訊的最開始,無論警察如何詢問,邢宇都一直面無表情緘口不言。直到後來,有一名老刑警將他從拘留室裡提出來,帶到他外婆的墓前,他冰封的神情才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後來,邢宇才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
定罪後,他被押往監獄,和一個殺死自己病重老母的中年男人做了獄友。
獄友笑嘻嘻地問他:「小夥子,你是幾年啊?」
他說:「二十五年。」
獄友又道:「也不錯,至少二十五年都不用養你爸媽了。」
邢宇說:「我沒爸媽。」
「父母對小孩來說真的很重要。」岑今夏歪在梁奉錦肩膀上,仰頭望著蔚藍的天,「要是我沒被老媽和媽媽領回家,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樣。」
「是啊……」梁奉錦輕嘆一聲,「其實我有點後悔前些年沒對陽陽太上心。」
「以後上心就好了嘛!我也會對他上心的。」岑今夏把掌心覆上樑奉錦的手背,「我們一起把陽陽好好拉扯大,讓他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岑今夏話音剛落,一隻醜陋的手繪哈士奇風箏便直直從半空中掉落,精準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梁奉錦心裡咯噔一下,覺得要糟。
「……梁、旭!」岑今夏一把扯開臉上的風箏,黑著臉咬牙切齒,「臭小鬼!你給我等著!我今天非得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