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譚家承嗣女(第1/3 頁)
如果說薛惠清和汪甜恬這對繼母女的關係是萬中無一的和諧,那麼譚珍藺懷錚這對繼母子的相處情形就是另一個極端——不死不休的敵人,當然,這裡面多半是藺懷錚單方面對譚珍的恨意。
譚珍出身晉城譚家。譚家是北方有名的礦業家族,名下集團把持著晉城將近三分之二的礦產開採業務。
譚家家大業大,譚父自然是期盼著一個健壯的兒子當繼承人的。然而,譚珍的母親體弱多病,生下譚珍已是讓她差點兒就沒能下手術檯,去了大半條命。之後雖然靠各種名貴藥材養著,可調理多年,她的身體始終不見好轉。自知生育艱難,譚珍的母親早已預設譚父在外會有私生子的事實,也表過態,會將孩子視為己出。
譚珍的母親早早就表明了立場,譚家人都誇她一句賢惠。譚父雖然風流,倒也知道要給妻子體面,這麼些年來外面的鶯鶯燕燕愣是一個都沒敢在譚珍母親面前舞過。
可她是大度了,譚父的那一片彩旗卻沒一個能把握機會。十幾年下來,譚珍一個弟弟沒多,屁股後面倒是跟了一群妹妹。
最終在譚珍13歲時,譚父認(腎)命(虛)了。在一次大病出院後,他與家裡人交了底,表示自己不再強求繼承人的性別,轉而把期望放在了自己聰慧能幹的長女身上。
從此,譚珍被作為承嗣女培養。
這些年,譚珍一邊替母親制約著父親的那一票爛桃花和幾個時不時散發一下茶香的妹妹們,一邊瘋狂提升著自己在父親眼中的價值,被正式定為繼承人這事對她而言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譚父求子無望後,終於發現自己的長女完全符合他對繼承人的期許,久而久之心裡那點不甘遺憾也就淡了。有了一個出類拔萃的繼承人,譚父自然是卸下擔子,幾年下來,譚父壯了一圈,補品和運動讓他看著比之前還年輕了幾歲。
然而命運對譚珍總是很殘忍,生活的轉折出現在她27歲那年。
譚父久違地遇到了一朵新鮮的桃花,並一舉中標。
在春節的炮竹聲中,桃花的孩子誕生了。
是個男嬰。
得知訊息的那一刻,產房外陪護的譚父和譚珍對視了一眼。
譚珍從父親的眼中看到了無法壓抑的狂喜還有緊接而來對自己的戒備,譚父則被譚珍眼中死水一般的平靜汗溼了脊背。
一時間,被譚珍壓制多年的妹妹們展開了瘋狂的嘲諷。譚珍早已習慣她們的針鋒相對,不過這次她甚至還沒動手,就得知父親已出手將那幾個丫頭收拾得脫了一層皮。
譚珍明白這是父親所謂的愧疚和補償。
她開車去了母親墓前,在墓碑上淋了一整瓶母親生前非常好奇味道卻始終不敢嘗試的高度白酒。
母親有沒有嚐到譚珍不清楚,不過她因為那酒意把自己燻得眼睛通紅。
即便知道自己目前擁有的一切即將成為過眼雲煙,多年來已經把為家族謀利這個信條刻進骨血的譚珍終究選擇了妥協。
回家後,譚珍主動告知父親,自己打算相親了。
譚父既羞愧又欣慰,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給她準備豐厚的嫁妝,讓她風光出嫁,並讓她親自挑選聯姻的人選。
譚珍挑中了禹城的藺家。
彼時藺遠洲的前妻竹箏箏因外出繪畫採風而意外身亡,年方而立的男人正為了事業和剛滿週歲的兒子忙得焦頭爛額,這對譚珍而言是個很好的機會。
藺遠洲也非常需要一個談得了合同喂得了輔食的賢內助,兩人很快便舉行了婚禮。
對於竹箏箏,譚珍其實並無惡感,一方面是她覺得沒必要跟個死人較勁,另一方面,她對這個能放下富太太的生活不過,鑽進深山吃苦的繪畫狂熱者還有幾分佩服。她看過竹箏箏留下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