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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年太難受了,以至於他都分不清是精神上的難受還是生理上的難受,總之就是渾身發抖。
他哆哆嗦嗦抱住趙束,用酸脹的鼻音貼著人耳朵輕聲說:「你平時這麼小摳兒,捨得一下子把錢都給我?」
「錢沒了再掙,我前半輩子掙錢就是為了後半輩子花,你遇到麻煩我能幫上忙,我覺得挺開心,真的。」
連日來的壓抑、沮喪、懊悔、失落在這一刻全部化為雲煙,洋洋灑灑奔向天際。
當晚沈敬年瘋了一樣地折騰趙束,到後半夜趙束都記不住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只記得沈敬年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那句低語。
麥麥,我愛你。
半個月之後,沈繼昌同志打電話讓沈敬年帶著趙束週六上午回一趟家。
沈敬年問啥事,沈繼昌大罵:「小兔崽子!你交代給你老子的事自己忘了?!」
沈敬年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老公公要給兒媳婦報仇啦。
他特意沒提前跟趙束說,只說是回家接元寶過來玩兒,趙束不疑有他,帶著一顆對元寶的火熱真心快馬加鞭奔赴沈家。
一進門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因為沙發上坐的除了沈敬年的爸媽和二弟,還有上個月差點被他楔進牆裡的孫世輝和另一個跟孫世輝長得很像,八成是他親爹的人。
孫世輝這個名字還是沈敬年後來告訴他的,在知道此人具體姓名之前,他一直稱呼他為「變態大sb」。
要是在別的場合碰上了,趙束還真拿不準自己會是什麼反應,是上去再揍他一頓還是轉頭就走,但此時他卻跟被葵花點穴手定住了一樣,站在雕龍畫鳳的門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沈元寶適時從沙發上「嗷嗚嗷嗚」怒吼著衝過來,三秒後一頭撞上趙束腳邊的換鞋凳,以狗仰凳翻的畫面自殺式挽救了趙束的尷尬。
「我滴天啊,元寶沒事吧?」,周碧雲一臉黑線把二兒子扶起來,並且在人不知鬼不覺的角度捏了一把毛耳朵,這個丟人的玩意!
趙束和沈敬年七手八腳抬著已經撞暈了的沈元寶進屋,行進途中不可避免地與沙發上如坐針氈的孫世輝對視。
自從趙束和沈敬年進來,孫世輝就開始坐立不安,畢竟曾經讓人一腳就踢斷了鼻樑。
趙束跟沈繼昌打過招呼後,蹲在地上安撫小聲「嗚嗚嗷嗷」的沈元寶,時不時歪頭看孫世輝。
這個姿勢到底是可愛還是挑釁,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至少沈敬年覺著可愛爆了!!
「啊趙趙哥那天是誤會誤會」
孫世輝站起身,磕磕巴巴說出了今日面對趙束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一出來,趙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沈繼昌,隨後很給面子地溫聲道:「嗯,一場誤會,不打不相識。」
聽到趙束這麼說,孫世輝一顆心算是落下了,偷瞄了自己爹幾眼,隨後老老實實又坐回沙發,連腿都不敢翹。
趙束借著抱沈元寶的姿勢踩住沈敬年的腳掌狠碾了兩下,對方反彈一個狡猾的笑臉。
沈家自然不可能留孫家父子的午飯,兩人坐了一會兒就自覺離開。
趙束其實也想走,但又抹不開剛得便宜就馬上就跑,於是帶著元寶到院子裡撒歡兒。
沈家院子裡有成套的狗玩具,趙束先跟沈元寶扔了半小時球,又一起玩了一會兒滑梯,體力耗盡後一人一狗互相依偎著曬太陽。
趙束的膚色在陽光下漂亮得讓人心驚,不是身騎白馬的王子,也不是純情善良的公主,而是惡毒王后隱忍半生一路披荊斬棘加冕時,鑲嵌於王冠正中的那顆寶石。
無論是否有光,都閃耀奪目。
沈敬年對趙束看不夠,隨手拿了個抱枕墊屁股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