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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o;我跟你們回家。&rdo;

☆、第38章 千篇一律的離別

&ldo;別說了!&rdo;程北路淚流滿面，絕望地說，&ldo;我跟你們回家。&rdo;

顧言行回過頭，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ldo;我跟你們走。&rdo;程北路又說了一遍。

&ldo;北路!&rdo;顧言行看著她。

程北路笑了笑，搖了搖頭。

&ldo;你們出去等我吧，&rdo;程北路對父母說，&ldo;我收拾一下東西。&rdo;

程爸爸恨恨地看了一眼顧言行，拉著媽媽走出病房。

&ldo;真的要走?&rdo;陳醫生問。

&ldo;不走怎麼辦呢。&rdo;程北路無奈地說。

&ldo;那治療呢?&rdo;

&ldo;電療可能沒法再做了，不過你開的藥我會按時吃的。&rdo;程北路說。

&ldo;好吧。&rdo;陳醫生無能為力，看了顧言行一眼，說，&ldo;你們聊吧，我先走了。&rdo;

陳醫生走出病房，輕輕關上門。

&ldo;為什麼答應跟他們走?&rdo;顧言行的語氣很急。

&ldo;他們是我父母，不走怎麼辦。&rdo;程北路攤攤手。

&ldo;如果是因為這一耳光的話，你沒有必要走。&rdo;顧言行說，&ldo;我不在乎。&rdo;

&ldo;我在乎。&rdo;程北路眼角抖了抖，&ldo;對不起……&rdo;

&ldo;我真的不在乎的。&rdo;顧言行看著她說。

程北路避開他的目光，下床，簡單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朝門外走去。

出門前，她回頭，笑了笑說：&ldo;我會給你打電話的。&rdo;

&ldo;北路。&rdo;

她沒再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程北路心如死水。

那一巴掌，把她打醒了。

她能給顧言行的，只有傷害，不是嗎?

回到久違的家，程北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憑父母輪番轟炸，就是不開門。

她按住胸口，倒在床上，慢慢蜷縮起來，像一隻被剝了殼的蝦米。

慢慢地，她靜下來。

是時候該好好想想了，她和顧言行的將來。

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很快樂，即使時常會被抑鬱症折磨得身心俱疲，有他在，她就會覺得倍感安慰。他讓她知道，人有七情六慾，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然而，她現在才明白，她的這種快樂是像是陽光下五彩繽紛的泡沫，一戳就破。因為她是個病人，她終究沒法給他完整的愛情。

也許，離開他才是正確的。

程北路苦笑了起來，胸口一陣一陣地抽痛，但又覺得欣慰，至少現在想通還不算晚。

她開啟床邊的櫃子，裡面有幾瓶威士忌。她開啟一瓶，喝了一口。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程北路開啟手機，看到一條未讀簡訊。

不看也知道是誰發的，在這個世界上，關心她的人又有幾個呢。

程北路點開簡訊：&ldo;還好嗎?說好給我打電話，怎麼不守信用?&rdo;

程北路笑了笑，心卻像是被撕扯著。

她蜷坐起來，拿著手機，慢慢編輯好一條簡訊：&ldo;顧老師，我們分開吧，我覺得很累。&rdo;

程北路呆坐在床上，久久也未能按下傳送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