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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路撇撇嘴。

程北路把又厚又重的英文書挪到一邊，突然頓住。

在那兩本書下面，放著一本書，書名叫&ldo;走出抑鬱症&rdo;，程北路繼續往下翻，它的下面是一本&ldo;暴食症康復指南&rdo;和&ldo;厭食症康復指南&rdo;。

程北路翻開這幾本書，上面密密麻麻地做著筆記，關鍵點用橫線標註出來。

程北路覺得好笑，又覺得感動，心頭一熱，突然有些哽咽。

在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人為了她，做這麼多的努力。

&ldo;你在看什麼?&rdo;顧言行洗完澡，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走進書房。

程北路轉過身，顧言行的視線掃到程北路的身後，看到了書桌上翻開的那幾本書。

程北路看著他，笑了笑，然後伸手摟住他的腰。

她把臉貼在顧言行的胸口，柔聲說：&ldo;你為什麼看這些書?怎麼?你想治好我?&rdo;

&ldo;嗯。&rdo;顧言行鄭重地點了點頭。

程北路笑了笑，突然覺得心酸：&ldo;醫生都治不好我，你能治好我?&rdo;

&ldo;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rdo;

&ldo;那如果治不好呢?&rdo;

&ldo;那也沒有關係。&rdo;顧言行拍拍她的背，說。

&ldo;怎麼會沒有關係呢?&rdo;程北路說，&ldo;跟一個病人生活在一起，會很累的。&rdo;

&ldo;北路，&rdo;顧言行扳過她的肩膀，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睛，說，&ldo;過去的六年，你一個人，辛苦了。以後的日子，我和你一起，有快樂，我們一起分享，有痛苦，我們一起承擔，好嗎?&rdo;

&ldo;你怎麼這麼肉麻啊……&rdo;程北路打趣他。

她低下頭，笑了笑，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揉了一下，她抿了抿嘴，皺起眉頭，突然眼淚決堤。

她把頭埋在顧言行的胸前，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ldo;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rdo;

從來沒有。

接近零點，程北路洗漱完畢，走進臥室。

深藍色的被子，深藍色的窗簾，一切如舊。

程北路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照例，她睡在左邊，顧言行睡在右邊。

過了一會兒，顧言行走進來，安靜地躺下。

程北路看了他一眼，悄悄地蹭過去，躺在他身邊，把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身上。

顧言行摟住她的肩膀。

&ldo;顧老師，咱們今晚什麼都不做，只睡覺，好不好?&rdo;

&ldo;好。&rdo;

&ldo;顧老師，你該不會是和尚吧?&rdo;

&ldo;啊?&rdo;

&ldo;不然怎麼可以這麼坐懷不亂?&rdo;

&ldo;……&rdo;

程北路笑嘻嘻地把手向上伸，從顧言行的小腹一直摸到他的胸口，問：&ldo;這樣有感覺嗎?&rdo;

她感覺到顧言行的身體顫了一下，然後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ldo;你別刺激我，&rdo;顧言行笑著說，&ldo;我會控制不住的。&rdo;

&ldo;好吧。&rdo;程北路做投降狀，老實地將手拿開。

顧言行翻了個身，貼在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