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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程程趕緊打斷媽媽，道：&ldo;你說話就說話，別拿這種語氣這樣指責別人的家庭，你這樣真的非常……不禮貌。&rdo;她太害怕關戎會發脾氣，卻發現他只是眉心皺得更深，長久沉默，這樣隱忍的態度反而讓她更加不安。

賀媽媽自己也覺得剛剛有點過分，說：&ldo;行了，我要說的反正你們心裡都有數，點到為止，我不再多說了。&rdo;

關戎到這時候才重新看回賀媽媽，問：&ldo;阿姨，所以你是不同意我跟程程交往?&rdo;

&ldo;我不同意。&rdo;賀媽媽斬釘截鐵：&ldo;阿姨很喜歡你，但阿姨接受不了你當我的女婿。&rdo;

關戎雙手撐在膝蓋上，長長嘆了一口氣：&ldo;可是我真的很愛程程，程程也一樣，而且她還是我的未婚妻，你們答應過爺爺的。&rdo;

賀媽媽都笑了：&ldo;老爺子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啊，你怎麼就信了。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指腹為婚的事呢。&rdo;

關戎說：&ldo;可我就是信了，從她跟在我後面那天起，我就信了。&rdo;

賀媽媽覺得這孩子太傻了：&ldo;你信才有鬼，你還不是天天欺負她?&rdo;

關戎說：&ldo;那時候是我太幼稚，喜歡她不知道怎麼表達，就總是用那種方式來讓她注意我。你只看到我欺負她，怎麼看不到我為了保護她跟其他孩子打架。&rdo;

賀媽媽扁嘴：&ldo;……你看你還和人打架，脾氣太暴躁了，我更加不能同意了。&rdo;

關戎：&ldo;……&rdo;

關戎幾乎詞窮，搓了搓臉：&ldo;阿姨，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程程身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因為你的幾句話就提出分手，程程會有多痛苦?&rdo;

賀媽媽說：&ldo;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我是劊子手，以後她一定會理解我的。&rdo;

關戎問：&ldo;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我一定給不了她幸福?&rdo;

賀媽媽說：&ldo;就憑你們隔著萬水千山，她連腿斷了的這件事都不敢跟你提!你說我強加意志，那麼我倒要問問你，你是想回來還是不回來，如果回來的話還需要幾年。&rdo;

&ldo;你們結婚了，一年能見到幾次，是要她跟到那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還是留她一個人呆在舉目無親的大城市。&rdo;

&ldo;如果萬一程程懷孕了，這個孩子你們是要還是不要，她的孕期由誰來照顧，她哪天突然入院，你能不能第一時間趕回來?&rdo;

&ldo;假設哪天你真的回來了，還不是要聽從認命四處為家。你的老婆你的孩子是跟著你不斷適應新環境呢，還是就留在同一個地方等著你休假去看他們?&rdo;

一句句話是利刃，是快刀，關戎發現自己根本一句話都答不上來。因為太愛一個人，是想要傾其所有的，他想陪伴，想跟隨，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如果不是這樣苛刻的情感，他也不會在半年之前跟她提出分手。現在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還是要堅守，卻又一次被其他人逼得無處可逃。

關戎能怎麼回答呢?我會回來的，最長不過三年五載，程程再等我一等。四處調動是不可避免的，不只是軍人家庭，從商從政也不能保證會在一個地方停留。

可他怎麼說得出來，每說一個字就好像侮辱了他，侮辱了這份感情一樣。他想給一個人最好，就絕對容不下退讓，但現實往往殘酷。

關戎整個人都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