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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墨汁染過的旗袍，數日之後就繡上了漂亮的刺繡，反倒將原本平淡無奇的旗袍，增添了幾絲瑰麗。

他知道她以前是上過學堂的，會以為她會像獨立的新女性一樣，反抗他。而他揮出去的拳頭一次次的如同砸在了你棉花上，漸漸的也失去了趣味，倒後來她連死老鼠也不怕了，只自己默默的收拾。

而當初如此隱忍的女人，此刻當著大家的面，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一家子的人也不敢勸，只暗自看著蓁蓁哽咽著說，&ldo;今天天這樣晚了，明天早上我就走。&rdo;

晚上，顧延卿拿著紅鳶的照片仔細的端倪著，照片中的女人立於花影之間，巧笑嫣然。原本黑白的照片，似乎蘊含著奪人心魄的光芒。

忽然他聽見似乎有開門的聲音，猛地抬頭，卻是一愣，&ldo;你怎麼來了?&rdo;

蓁蓁唇角勾勒出輕笑的弧度，眼底卻是一片的悲涼，&ldo;我們明天就離婚，今天我們還是夫妻，難道我連我丈夫的房間都不能進了嗎?&rdo;

他頓時有些啞口無言，白天她那麼痛快的答應了，心底總是有些愧疚的。他心底以為這樣中規中矩的女人，非尋死覓活的不成。

&ldo;我知道有愧與你，你放心我給你一些錢，你拿著它們在孃家總有些立足之地，我名下的田產也給你一些，以後定會衣食無憂的。&rdo;

蓁蓁卻並未接這個話題，反倒看見他手裡的照片，&ldo;你們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嗎?連她狐妖的身份都不在乎?她會老嗎?只怕不會吧，可是你想過沒有，有一天你變老了，變醜了，她確依舊是如此漂亮，你難道覺得還會相配嗎?&rdo;

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卻也是一直逃避的問題，現在如此的被她指出來，反倒讓他有些不耐煩，&ldo;爺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操心了，咱們好聚好散，以後各不相干。&rdo;

&ldo;你果真是最無情的那一個，如今我只問你一句，你可曾愛過我哪怕只有一瞬間，你想與我白頭偕老?&rdo;她身子單薄，唇上的胭脂的色彩又是那樣的黯淡，整個人愈發的楚楚可憐。

&ldo;其實我也不願意騙你，若不是遇到她，我一生都不會知道，原來世上總有一個人，跨越千山萬水來找你，你隔著茫茫人海，一眼就認出了她。&rdo;他雙手合攏，用頭枕著，眼底卻儘是歡喜。

他五官分明而深邃，便是最有名的雕刻大師也刻畫不出如此稜角分明的臉，那一雙桃花眼更是讓女人丟了魂。她那時候念私塾，學校裡的女孩子常常議論，這顧家大少爺是個風流種子，處處惹下桃花債。

&ldo;其實我原本想過，你這樣的女人才是天下男人最想要的賢妻，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跟誰過不是一生?我願意給外面那些女孩子買東西，是因為我拿著錢來買她們廉價的，以後誰也不虧欠誰。&rdo;

&ldo;如果能用金錢來衡量的話就可以了，那麼，我寧願散盡家財，也願意買一份最昂貴的愛，免我一生一廂情願，痛苦不堪。&rdo;

顧延卿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嘆了口氣，&ldo;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所以我從未真心愛過你。&rdo;

蓁蓁只覺得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再也拼湊不全了。屋內靜的很，只聽見屋外沙沙的風聲，她原本最愛秋日的風光，喜歡秋瓜熟果香，而此時卻對秋天的蕭瑟與悲涼厭惡至極，似乎連風捲起殘葉都是帶著悲傷的。

&ldo;我還有一個未了的心願，你若是幫我完成了，此生我絕不在糾纏你，恨你。&rdo;

顧延卿掀起眼皮，打量了她的許久，才說，&ldo;只要你不在糾纏，怎樣都成，只要你勸勸媽，不要讓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