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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見自己的模樣,杏眼明眸丹唇素齒,約莫也稱得上娥眉曼睩,於是心裡暗暗犯起嘀咕:這麼一個嬌俏可人、體貼知禮的小娘子對他一往情深,他還有什麼好猶豫呢?
第二天清晨,裴南歌覺得自己是從鳥鳴花香之中悠悠醒轉的,在經歷了一番叫天天不應沒人伺候的梳洗打扮之後,她終於還是整整齊齊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李子墟已經去和王刺史查辦《快雪時晴帖》的下落,沈銘斐也不見蹤跡,蕭武宥給裴南歌的肩頭加上一件披帛就跟著沈縣令來到了臨江繡坊。
臨江繡坊坐落在江畔的綠楊陰裡,春風拂過柳梢頭,翠綠環抱之中的臨江繡坊像是一位飄若驚鴻的嬌羞美人。
衙差推開厚重的木門,正在忙碌的繡娘們見縣令到來就紛紛擱下手頭上的活兒起身行禮相迎,繡孃的衣裙上都繡著同白露衣裳上一樣的半翅彩蝶,五顏六色的焦蝶栩栩如生,那是當年江宛若最獨具匠心的創作。
一位看著幹練沉穩的繡娘上前相迎,沈縣令簡單說明此番來意後她就帶他們去到內院的迎賓苑。
安靜的迎賓苑對裴南歌來說每一刻都是煎熬,她心中嘀嗒的緊張酸澀伴著女子嬌若青蓮的步伐聲,愈發的焦慮不安。她感覺到自己人生中最強大的對手在慢慢欺近,甫一抬頭就看見身著淡赭羅裙半袖衫的江宛若高髻花簪、步履盈盈而來。
她垂下頭看見自己身上的淡青色對襟齊胸縹花裙,將裙邊的褶皺又深深扯拉出幾重。
“江氏不知明公到訪,禮數不周之處望請恕罪。”江宛若躬身行禮,黛眉丹唇似喜含嬌,羞卻萱草又妒殺海棠。
裴南歌低著頭悄悄打量著江宛若與蕭武宥二人,而他們二人竟如同從來不曾認識對方一般。
“老闆娘,今日前來打擾是希望從你這裡瞭解些繡坊的事情,”沈縣令開門見山道,“不知你這裡是否有一位名叫白露的繡娘?”
“白露?”江宛若柳眉輕蹙教人不忍,她的聲音輕輕顫抖,辨不清出內心的糾結,“繡坊裡確有一位叫白露的姊妹,不過近幾日她告了假不在坊中。沈縣令,是不是白露她遭受了什麼不測?”
江宛若的神情略顯憂心,沈縣令忙解釋道:“那倒沒有,只是她與幾起兇案有關。”
“兇案?”江宛若的神色凝重,連央求的嗓音也婉轉動人,“白露雖然性子活潑但心地並不歹毒,懇請明府明察。”
“那是自然,”沈縣令面色淡然地與蕭武宥對望,二人默契地決定不將案情多說,“我們此番就是來查明真相,也好不冤枉無辜。老闆娘可否知曉白露她家在何處,家裡都有何人?”
江宛若的眉峰無意識地看向蕭武宥:“白露她也是一個可憐人。四年前我初到南譙,是當年臨江繡坊的老闆娘收留了我,那時候白露就已經住在繡坊裡了,老闆娘說白露是她撿回來的孤女,我在繡坊這些年間也確實未曾見過白露的親人。”
“你可知道白露的家世?為何淪為孤女?”蕭武宥迎著她的目光問道,“她可有同胞姊妹?”
江宛若驚得別開眼去搖了搖頭:“我只聽說白露父母雙亡,五年親就住進了繡坊,平素她並不常外出,似乎坊裡姊妹都不曾聽她說起家裡人的事。”
“那你可否發現白露偶爾會有前後判若兩人、丟三落四的異常行為?”蕭武宥又問。裴南歌卻是聽明白他的意圖,看來他也同她一樣,認為白露如果有孿生姊妹的話偶爾會在熟識的人之中以假亂真。
江宛若凝眉思索:“這……我倒是並未特別在意,我想,誰都難免都會遇到不好的事情而心神有所變化,不能時時都一般笑顏常在罷……”
裴南歌在心裡咬牙切齒地無可奈何,她彎彎的眉梢就快蹙成煙波橫起的連綿山巒。
四年過去了,江宛若依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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