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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複雜的心態。
藍思追瞭然一笑,沒有反駁澤蕪君的話,只是忖度著:無論怎樣,我總要保你乾乾淨淨的立於世間,不讓那起子人的血,再次濺到你的身上。
他自少艾之時便對藍家大公子起了朦朦朧朧的愛慕,這些年來,多少次夜夢過後愧悔難當,想要抽身出來,但每次只要那極俊極雅的男子一回首,自己便又無可奈何的沉淪進那春風般的溫煦笑容中,直入無間地獄,萬劫不復。
思追覺得臉上一片燥熱,怕露了痕跡,只得起了身,站在藍曦臣身後,雙手放在他的肩上揉捏起來。
慣於握劍的修長手指柔韌有力,青年人身上灼熱的體溫透過掌心的薄繭,穿過烏亮的黑髮和抹額的飄帶,摩擦著柔軟的衣料,按壓在令他寤寐思之的玉白肩頸上。
痠痛疲乏的肌肉鬆弛下來,飄嫋的茶香令人薰薰欲睡。藍曦臣只覺眼皮一陣沉重,閉了眼輕聲道:“思追,你做什麼都做的這般好!但我早說了你不必,也不該做這些事情的。”
他的睫毛烏黑長直,顫顫的,如初生幼鳥的翅,攪的藍願心裡麻酥酥的癢。
藍思追回話道:“你日夜殫精竭慮,身邊又沒個服侍的人,怎麼得了?先生日裡還對我說起,若是這兩年能有個小家主,他死也瞑目了。”他忍著胸口微微湧起的酸意,強笑道:“聶家說今日送三小姐親自來雲深不知處進學,只怕這會已經到了,若是和聶家聯姻,也,也……”頓了兩下,終於說不下去。
藍曦臣一怔,接著嘆口氣道:“當初江老宗主和虞家聯姻,結果如何?這事是勉強不來的,至於子嗣,也強求不得。若是將來萬一……有你為我送終,也就罷了。”
這話說者雖是無心,但聽者有意,思追只覺得悲涼之至,當下手上一顫,聲音都啞了下來:“說什麼呢,萬一,萬一有事發生,就算我本事不濟,至少還有這具肉身可以擋在你的身前。”
說完,又鼓起勇氣補充一句道:“就像含光君和魏前輩他們那樣!”
藍曦臣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手道:“真是孩子話!魏嬰和忘機……怎能和他們相提並論?就算你本事再大,也是做叔伯的該護著你們。”
藍思追聽了這話,轉過身來,低頭看著他俊美無儔的面龐,鼓起勇氣道:“什麼叔伯,我們修真之人,若是單看外表,又看不出長幼,出去說你和我年紀相仿,也沒人不信的。”
藍曦臣抬頭看著他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眸,裡面像是有兩簇灼熱的火苗在急切的跳動。
皓華君這樣的神情他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偶爾話語裡不尊長幼的撩撥也不是沒有過,但藍曦臣以往只當他,或者說一廂情願的說服自己這是對父兄的仰慕和親近,只是今日,他覺得好像再也難以欺騙自己,心裡那點隱隱約約的感覺似幼苗般要倔強的破土而出,壓也壓不下去。
往日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的澤蕪君竟然有了一絲慌亂,他眼神不自然的躲開了思追熱烈的凝視,掩飾的輕咳一聲道:“藍願!如今我不要你立別的規矩,長幼有序你心裡卻是要記得的!”
藍思追失望慣了,只好站直了身子,低垂了眼簾,應了一聲是。
藍曦臣硬起心腸道:“你現在也大了,也該成家立業了。”
這話題轉的生硬,藍思追也察覺到了,他心中一陣苦澀,後退一步,啞聲道:“我不想娶妻,我想就這樣侍奉澤蕪君一輩子。”
藍曦臣搖頭道:“那怎麼行?一直跟著我,成什麼話。”
這是第一次他明確而堅持的說出這種話,藍思追顫聲道:“澤蕪君剛才還說這種事切不可強求,如今又怎麼逼迫我了。”
藍曦臣被這突如其來又毫無邏輯的薄責噎的一愣,哭笑不得道:“我何曾逼迫於你?”
藍思追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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