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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洲渡靠著樹幹深呼吸幾下,說話他有幾分短促的喘息:「謝謝你帶我重回中考體育加試的時光。」
按照以往的慣例,宋純這時候應該和他嗆上幾句,宋純猜何洲渡心裡估計已經打好反擊的腹稿,她彷彿故意和何洲渡作對,並沒有回擊他,而是指著太陽落山的地方,「何洲渡,你看這裡多美。」
兩個人現在站在郊外的土堤上,厚重的積雪沾濕鞋面,沿路過來都是他們遺留的印記,光禿禿的楊樹向他們展示健壯的軀幹,夕陽著火,點燃飄浮不定的雲霞,燃燒大半天光,堤下的河面倒映出金燦燦的流光,河對面一群孩子比賽打水漂,有個孩子的技術很厲害,石頭在水面學會了輕功,點了三下沉入水中,蕩漾起破碎的霞光。
「從小我就覺得,這裡好像有一股魔力。」宋純的眸中鐫刻下此時此景,「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來這裡,感覺一切都會好起來。」
何洲渡眺望夕陽,笑問:「我看了,今夜能做好夢嗎?」
「我可不知道。」宋純故意賣關子,眼裡的笑意牽動唇角。「你都沒有認真看。」
何洲渡蹲在地上玩雪,隨口回答:「我有沒有認真看和我想睡好覺有什麼關係?」
「你做惡夢肯定是因為你放不下。」宋純也蹲下,認真的盯著他,「人生路很長,你放不下的事會有很多,我知道你不可能也不願意放下,但你不能一直停在那一步。」
何洲渡停下堆雪的動作,宋純接過他的「任務」給雪人做頭,何洲渡只能看到她的頭頂,宋純注意力都在堆雪人上,沒察覺何洲渡的目光,「有些事永遠也放不下,但不代表不能接納新的美景。」
宋純給雪人按上頭,隨手在雪裡挖出兩顆小石子給雪人點上當眼睛。
「在悔恨悲痛中尋覓歡聲笑語不是錯誤。」
兩隻潦草的眼睛顯得雪人不倫不類,一直沉默的何洲渡不知道想通了沒有,他凝視了好一陣,沒忍住笑出聲,「這絕對是史上最醜的雪人。」
「那是還沒給它按上胳膊。」宋純食指給雪人劃了個微彎的弧度當嘴,找了顆比較大的石頭當鼻子,輕輕推了下對面的何洲渡,「去給它找樹枝。」
「你使喚起人來是真順。」
何洲渡邊「切」邊嘟嘟囔囔的站起來去找。
何洲渡才不捨得讓自己彈鋼琴的手用來刨雪,原地蹦了兩下,身形靈活的跳上樹幹,四肢並用爬了幾步。
宋純和何洲渡堆的雪人只有巴掌大,兩根細小樹枝就行了,何洲渡給雪人裝上胳膊,一長一短的胳膊配上奇形怪狀的大小眼和鼻子,竟然有一種奇妙的和諧。
宋純:「有點怪。」
何洲渡:「很怪。」
兩人對視,極其默契的同時開口:「怪可愛的。」
笑聲在堤上散開,宋純起身伸了個懶腰,靜靜觀賞夕陽落山,何洲渡在後面叫她:「宋純。」
宋純沒想那麼多,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一團冰涼的不明物體直直砸過來。
宋純叫了一聲,下意識往後撤步,一臉寒意糊在她臉上,頸窩的熱感暖化了貼脖的雪,冰人的水濡濕她的貼身衣物。
宋純撅起嘴,委屈又埋怨的看著對面笑得彎下腰的罪魁禍首,何洲渡笑累了,把手裡的雪球扔下,半哄半妥協的說:「好啦好啦,讓你一局,讓你扔我。」
宋純雙眼放光,激動的隨手抓起一大團雪球,「這可是你說的。」
何洲渡瞧著宋純捧在雙手手心的雪球,心裡閃過一絲後悔,雪球在半空劃過漂亮的弧線砸過來,何洲渡嚇得哇哇亂叫:「你怎麼抓這麼大的雪球?」
何洲渡側身彎腰躲過去,宋純氣得快變成河豚了,指著他控訴:「你幹嘛躲?」
「我不是讓你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