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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洲渡還在那裡不滿催促:「你到底想說什麼?打電話又不說原因,再不說我可就」
「掛吧。」宋純淡聲,按下紅鍵。
宋純吸了吸鼻子,仰頭望天不要眼淚掉下去,今天的天很難看,灰濛濛的單調,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找不到一片雲,一縷光。
宋純自嘲一笑,又有兩滴眼淚掉下,有一滴打在吸管上,宋純含住吸管,鹹澀蓋過了所有味蕾,她邊飲涼透的燕麥粥邊動身朝車站走,其實腿也沒有那麼難受,不然宋純也不會在腿還僵直的時候沒有絲毫感覺,只顧大步的往前走,埋頭大口吸紙杯裡的燕麥粥,彷彿這樣可以把眼淚憋回去。
宋純在手機的網頁裡搜尋恐怖片,彈出來的第一條就是「全球十大恐怖片排行榜」,宋純點進去看到排名第一的影片,甚至沒有往下翻,果斷退出去找這部電影。人在恐懼的時候什麼都不會想,什麼失戀單戀暗戀在恐懼面前都微不足道,這還是何洲渡的辦法,宋純一直嗤之以鼻,沒想到今天就要用上了。
這個恐怖片一點也不恐怖,上車後旁邊大叔的眼神反而顯得宋純更恐怖,宋純伸手抹臉。
看什麼?還有人規定看恐怖片不能邊喝粥邊哭嗎?
今天的乘客說不上多,也算不上少,老婦人上車時座位已經滿了,宋純讓出了自己的位子,恰好有人到站下車,宋純坐過去繼續看還沒看完的恐怖片,裡面講了什麼有什麼場景宋純沒有絲毫印象,眼淚越流越多,不知道的以為她看的是悲情電影。
「混蛋何洲渡。」宋純在心裡罵人,「你又撒謊。」難過的時候看恐怖片根本沒用,越看越傷心。
第6章 鳶尾少年
宋純咬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眼前多了一隻手,遞給宋純一方印有鳶尾花的手帕,宋純止住低低的抽噎,扭頭去看向旁邊穿著卡其色上衣戴著棕黑條紋圍巾的年輕男孩。
他靠窗在欣賞外面一閃而過的雪景,耳朵裡插著耳機在聽音樂,有風趁著微開的窗縫吹亂了他濃黑細軟的頭髮,他安安靜靜的坐著,一隻手保持著遞手帕的動作,宋純遲遲沒有接,他終於扭過頭,手臂微抬示意宋純,表示這是給她的。
視線相碰的那一秒,宋純第一次真切領悟了「美少年」這一概念。
宋純不擅和陌生人打交道,加上她如此狼狽的一面,臉頰措不及防燥熱起來,忙擺手低聲謝絕:「謝謝,不用了,我」
男孩直接把手帕塞到宋純手裡,宋純這下無話可說,看樣子有些難為情,糾結三秒後輕聲道謝,他已經重新扭過頭欣賞窗外風景。
公交車行過最後一站停下時宋純才反應過來自己坐過站了,宋純下車,對面是一家剛開不久的書店——滕文書店,旁邊是一家花店。花店的門外擺了兩小架書,書店的門上掛著兩束花。
宋純進去書店,恰好滕文坐在沙發上,正手捧著一本書,看到宋純,滕文扶了扶銀框眼鏡和宋純打招呼:「你好,你哥哥最近還好嗎?」
宋純點頭,滕文看到宋純被凍傷的耳朵和哭腫的眼睛,極有眼色的沒有追問,笑著問:「你來這裡是想買書嗎?」
宋純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坐過了站,順著滕文的話往下說:「我來看看這裡有什麼小說。」
「你看上了哪本書直接拿走就行。」
宋純拒絕:「不行,不能這樣。」
滕文做出噓聲的手勢:「我和你哥這麼多年的死黨,收他妹妹的錢可不好。」
宋純攥著衣角的拳頭放鬆又捏緊,她有話想問,又覺得過於唐突,滕文雙眼溫潤無聲地包裹著她,安慰道:「你如果有問題想問,可以儘管來問,我會儘可能幫你。」
滕文的溫和給了宋純底氣,她問:「你和我哥哥認識那麼多年,就沒有鬧過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