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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猛地踩下剎車，公交車在路邊停下，整輛車的人都隨著慣性東倒西歪，沒人扶的年輕人一頭撞在欄杆上，只覺得頭暈目眩滿眼金星。

幾個小時前吃下的止痛藥為什麼不能把頭上這痛也止一止？

年輕人在心裡罵了一聲，抬頭發現那矮小男子身手敏捷，在別人站都站不穩的時候，他反應極快地踩在某個坐在座位上乘客的大腿上，一隻腳已經跨過了開啟的車窗。

矮小男子在路人詫異目光下從車窗翻出去，落地一打滾，再站起時身上連灰都沒沾。

他得意洋洋地回過頭，左手抓著從老阿姨脖子上扯下的白玉玉牌，右手舉起，向車上的年輕人比了個中指。

&ldo;小癟三你‐‐&rdo;

他罵人的話剛吐出四個字，一塊板磚……不，一塊手機從天而降，正中他腦門。

丟出自己手機的年輕人還以中指，冷笑看著這扒手一頭栽倒。

接著他又看到，他的手機在矮小男子的腦門彈起，和被矮小男子鬆手脫出的羊脂玉玉牌一起，在空中飛翔……飛翔……降落……

落地。

咔嚓。

手機螢幕和白玉玉牌一起碎了。

幾千塊錢就這樣打了水漂，年輕人看起來卻無動於衷。老阿姨的表現則正常得多，她捂住胸口，一聲不吭地暈了過去。

公交車上頓時兵荒馬亂，無人察覺到，碎裂的羊脂玉玉牌裡冒出一團白光。白光顫動地尋找藏身之處，猶豫幾秒後，鑽進了一旁的手機中。

‐‐

中午，某私立醫院，婦產科門診室。

休息時間，沒有病人，值班護士也在午休。本該沒有人的門診室裡，突然傳出一陣大笑。

&ldo;哈哈哈哈哈！&rdo;穿著白大褂的向高飛笑道，&ldo;你，&l;鷹不泊&r;應泊，竟然因為見義勇為進了警察局？&rdo;

應泊，之前在公交車上見義勇為的年輕人，在派出所做完筆錄，又墊付了老阿姨的醫療費後，現在就坐在向高飛對面。

他手指在自己布滿裂紋的手機螢幕上滑動，聽到向高飛的話，瞥一眼自己交往了十五年的損友，問：&ldo;有什麼問題？&rdo;

&ldo;沒有問題，你進警察局當然沒有問題。&rdo;向高飛道，&ldo;但是，關於你怎麼從警察局裡出來的，就有大大的問題了。沒有一個人發現你是全國通緝犯嗎？&rdo;

&ldo;我什麼時候被通緝過？&rdo;應泊反問。

&ldo;就算你設法消除了公安系統裡的通緝令，但那些被你騙過的人追加的私人懸賞依然在啊，&rdo;向高飛不滿道，&ldo;現在的警察怎麼回事，大活人站在面前都認不出？&rdo;

此人的語氣聽起來是真心實意期待應泊被關進監獄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真正朋友不多，應泊早就一拳打上對面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向高飛意識到損友的蠢蠢欲動，連忙收斂起笑容，變得正經起來。

他手指在面前一疊檢查報告上點了點，道：&ldo;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聽哪個？&rdo;

&ldo;壞訊息。&rdo;應泊斬釘截鐵說。

向高飛攤手說：&ldo;胰腺癌本來就是惡化非常快的惡性腫瘤，而你不吃西藥不吃中藥不做手術不做化放療，惡化速度比一般病人還快。保守估計的話你還有三四個月好活，不保守……奇蹟